棍一说到梁文康将军,子玄方丈立马意识到,果然连日来的几场凶案应是有联系,而眼前这位师叔,离开少林多年忽然回来,说明此次事件恐会危及武林,正好应了自己此前猜测;于是忙将四人领入自己禅房,屏退弟子。
“师叔可是已查到线索?”
棍面色稍微凝重:“线索只有一点。当日我到梁文康将军府时,歹徒已经逃遁,梁府被大火包围,我闯入火场,急于帮此三人脱险,并未来得及查看现场,府内的情况多是梁将军的这位弟子徐弘祖告知的。”
徐弘祖向子玄方丈拜了一拜,说道:“当日是师傅为父亲祝寿,我因为去买烟花耽误了回程,赶回梁府时火光已起。我冲进府中发现贺寿宾客全都已经命丧当场,桌椅破碎;师傅一家在中堂大门前遇害,师傅他被......被......斩下头颅......”忆起当日情景,徐弘祖双眼发红,声音哽咽,稍顿调整之后,继续说道:“后来枪和顾鹏也冲进府内,见火势渐大,我们三人被大火所阻,幸得智虚大师击碎院墙,才得以脱险。”
徐弘祖说完,棍接着说道:“我们四人脱险后,打算赶回顺天府,结果在半途遭人埋伏,我与埋伏之人交手时发现,竟然是传闻十年前已葬身大漠的西门家家主——西门峰。”
“西门老庄主?”这一消息让子玄方丈颇觉意外:“师叔的意思是,此次凶案是西门老庄主所为?”
“非也。依弘祖所言,梁将军府丧命众人,应是刀剑所伤,而西门老庄主所使兵器为铁扇飞羽,行凶者应是另有其人;不过由此可见,凶徒能让西门老庄主为其效力,来头应是更甚。所以我欲探查其余三位的遇害信息,看能否得到跟多线索。”
子玄方丈深感赞同:“我亦正有此意,所以前日已经遣弟子前往武当和茅山,欲邀两派前来共商。以我当下推测,行凶者的身份确是让人费解。”
“方丈已有怀疑之人?”
子玄大师点头:“以气驭剑,不如人剑合一,当以无剑胜有剑。智虚师叔可听过此言?”
“听过,独孤剑庄老庄主独孤毅,三十年前凭借以身为剑,以气为锋的家传傲气剑诀与各门派切磋技艺,整个武林无人能敌,此后独孤庄主在华山剑场抛下此言,决意从此隐退武林,这三十年来未曾再现江湖,只有众人还对当年比试之事津津乐道,将他尊为天下第一剑客,称之为——剑圣。方丈疑是此人?”
“除他之外,实是想不出第二人。”子玄方丈说道:“智空师叔将方丈之职交与我之后,便常年在后山禅洞参禅,每日饭食由弟子送达;那日弟子送去饭食,却见智空师叔斜卧洞中,已升极乐。事后我细细查验过,智空师叔浑身未见一处伤痕,却七窍流血、五脏皆裂、经脉俱断;禅洞四壁上,留有不少巨大剑痕,却未见兵刃划砍过的痕迹;当世武学中,能造成此等损伤,应当只有傲气剑诀,且以智空师叔的修为,能将智空师叔杀害后全身而退者,怕是只有独孤老庄主了。”
棍也觉得疑惑:“如是说来,确实像是傲气剑诀。只是独孤剑庄素来是武林正派,三十年前独孤老庄主与各门派比试也都是点到为止从未伤人,这三十年隐退武林与各门派也无来往,何时与三大门派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又为何要残害梁文康将军全家及无辜宾客?此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
徐弘祖听罢两位前辈的话,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两位大师,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以相似的武功杀害智空大师,故意在禅洞四壁刻下剑痕,一来,借此嫁祸给独孤老庄主,二来,也可扰乱大家追查的方向;为的是掩盖自己下一步行凶的真实目的。”
枪也说道:“此言有理,据我所知,昆仑派的绝学昆仑仙劲,亦可震碎人体经络五脏;至于四壁剑痕,也有可能是通过高强的内力催动,用剑锋劈砍出来,南夷僰彝族人就世代修习这种武学;此外,东洋流岩断水刀法,也可隔空在石壁上劈出裂痕。”
“只怪是老衲孤落寡闻了。”子玄方丈听众人分析,只觉此事更是扑所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