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喜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二虎未必。”胡大夫对朱顺说:“二虎是出了名的村霸,乡亲们早恨他入骨了。倘若他娶了兰花,大家看在兰花和二黑的份上才不会和他计较。”
冯捷说:“胡大夫说的在理,我来时去供销社遇见了杨寡妇,听她那口气,对二虎恨的入骨。”
朱顺生气:“我把利害告诉二虎,他自己决定。他找死,谁也拦不住。”
罗背锅叹气:“只能这样了。”
赵来喜说:“大妞劝他会好些。”
门外传来了牛翠翠急促的叫声:“母猪难产,你快来看看。”
三个男人赶出了门外,屋里留下了冯捷和胡大夫。突然一下,屋里的光线暗了。
胡大夫看了一眼对面关着的屋门,对坐他对面冯捷小声说:“还安全吗?”
冯捷点头说:“我感觉曹寡妇想脱离组织。”
“她脱离了组织只有死路一条。”胡大夫说:“眼下看似大势已去,她情绪波动也属正常。毕竟此地前没大路,后没小路,出逃无望。”
“我们距离委员长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们首要保护好组织。”
冯捷压抑着满腔怒火:“那时我们在特务组织里并不重要,现在我们倒是重要了可惜大部队离开了我们。”
“我们做的一切有重大意义。”
“老头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不许你再问这个问题。”胡大夫严厉的说:“盯紧来往的每一个邮件包裹,一定会有重大发现。”他见冯捷点了头,又说:“鬼子的机密文件不会有错,说不定鬼子的特务也在找它。所以,我们的任务十分艰巨。”
“为何不彻底收买王麻子?”
“贪财好色的男人不能重用只能坏事。”胡大夫笑道:“收买了朱顺,我们在遇到危险时能安全撤离。”
“顺子太精明。”
“这一段时日没见周庆满来找曹寡妇,他眼下是我们主要的信息来源。一旦失去了他,我们就很被动。”
“周庆满的老婆是个母夜叉,派人盯着周庆满的一举一动。”
“上面决定周庆满任市警察厅厅长,你叫曹寡妇咬紧周庆满。我派人去二道河源头打探情况,说不定会有重大收获。”
“已经找了十年了。”
“轻易被找到就不是天机了。”胡大夫说:“叫曹寡妇举报二虎和赵来喜,他们必须死。”
“张福呢?”
“特办组不会饶他。”胡大夫说:“捉鬼的和尚也很重要,你抓紧找到。”胡大夫见冯捷点了头,他笑了笑起身走了。
冯捷路过供销社把杀害赵来喜和二虎的任务说给了曹寡妇,而曹寡妇并不知道胡大夫的真实身份。
朱顺家的母猪在日落时因为难产死了,不过生下了十个猪仔。这是一件大喜事,也叫人悲喜交加。半夜里,睡梦中的朱顺被一个恶梦惊喜。他赶紧推醒了枕边的牛翠翠,恍然大悟的说二虎去镇里一定是杀周庆满。
“他有那么大的胆子。”牛翠翠半信半疑。
“一定是。”朱顺说着摸着黑的抓衣服穿。
“你干啥去?”
“我去找二虎回来。”
“天亮了再去。”
“一下不能等,你看好家。”朱顺跳了下炕,头不回的出了家门。一抬头,望见满天阴云遮住了月亮。一转身忽被放在窗台上的猪头吓了一跳,他自嘲一笑走来马圈牵出了一匹大马。
罗背锅和赵来喜睡在西房,两人听见院里有动静,又听见院门响了,都赶紧坐起身。
罗背锅说:“顺子这么早干啥去,你赶紧去看看。年前死畜,不是个好兆头。记的鬼子打来的那年,张福家就在大年二十八死了一头母猪,也是难产死的,第二天村里来了鬼子。”
赵来喜穿好衣服出了家门,听见院外传来了马蹄声。
“翠翠,顺子去哪里了?”
“去找二虎回家过年,你跟着去。天寒地冻,你俩路上小心。”
“知道了。”赵来喜牵出一匹大马去追朱顺。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罗背锅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