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结的打法不少,这两种是他俩月前特地去找上官芷学的。之所以选这两种学,是因为简式结跟系红领巾似的,最简单,好上手;而三一结则饱满时尚,看起来特别新奇花哨,合他的胃口。
席澍清眼中有两束火苗燃起,他非常惊喜,但还是克制地问了问:“你会三一结?”
三一结好看是好看,但打起来费时费力,比较繁琐,难度系数很高。
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专门为我去学的吗?”
喻熹甩开他的手,不淡定了,他故意嘴硬道:“才不是呢,我上大学之前就会。”
不可能,连打半温莎结这种常见的结时手法都是生疏的,更别说像三一结这种花式领结了,他之前肯定不会。
席澍清没说话了,他停下来,观察着喻熹的微表情。喻熹眼珠子乱转,神情也不太自然。
一个人说出谎话很容易,但为了不穿帮而极力掩饰管理自己的微表情则很难。
“哦,不是啊。”
席澍清心知肚明喻熹嘴硬,但他拉下脸,自顾自地往前走,语气萧然落寞,假意装作听了他的话后失落失望,“嗯,是我自作多情了。”
喻熹这下就更不淡定了,他几近慌张错乱,大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席澍清的腰。
“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是为你专门去学的。我本来还想学埃尔德雷奇结,唉,太难了,愣是没学会。”
席澍清渐渐扬起了嘴角,敛着眼角轻笑出声。
他转过身,搂着喻熹,看他翘着的唇瓣,慢慢说:“难...没事,我日后再慢慢教你。关于打领带这件事,我余生,只想让你给我打领带。”
“席先生,那我们可是想到一块儿去
了。你若不嫌弃,余生我都愿意帮你一个人打领带。”他不再隐瞒那点小心思,全盘托出。
嫌弃,又是嫌弃这词,席澍清有点窝火,他什么时候嫌弃过他了。
他把喻熹摁在橱柜的侧面,微微低头,两人接了个相当漫长绵柔的吻。
末了,他放开他,说:“记住,我对你,没有嫌弃或跟嫌弃类似的情态。”
喻熹低眉含情说知道了。
席澍清看他红脸娇俏似闺中待嫁小娘子般的模样,一阵心痒痒。
他再次摁着喻熹,不再绵柔,啮咬见对方吃痛微微启唇后长驱直入,直接撬开他的糯米牙,逗弄他嘴中的那温软,扫着他的口腔壁,愈发磨蹭深入,跟他贴绞在一起。
对于跟他舌吻,喻熹食髓知味,他被席澍清挑弄得不禁哼出几声低吟。
席澍清另一手也没闲着,他拉开了喻熹的睡袍腰间的带子,喻熹前面放空,他慌忙伸手就要拢好,可惜晚了,席澍清已经在探手抚摸他的背脊了。
手慢慢下滑。
喻熹挣扎,使劲推开面前健壮的男人,然而效果不明显。
“专心点。”
“老师...”喻熹无力,“唔......”
席澍清的手已经滑到他臀 瓣的位置了。
不知怎么,喻熹突然抬脚,踩了席澍清一脚,这一脚不轻不重。
席澍清霎时顿住,他收回手,面上仍波澜不惊,没显露出半丝痛意。他先是抵住喻熹的口腔上颚,似是临行整装,然后利落出门。
银丝勾连,香津挂在喻熹嘴边,席澍清用指腹轻轻揩去抹去。
喻熹再抬眸看他时,席澍清眉眼间已不存一丝欲 念。
他习惯性的看他的眼中的水潦,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深不见底的寒潭。
空空荡荡。
“抱歉,是我孟浪了。”他松开他,转身独自往后排走去。
“老师,我——”喻熹蓦然垂首。
“把带子系好。”男人出声提醒,声音毫无起伏。
喻熹站在原地,他看着地板,没有任何后续的动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踩那一脚。
就好像这个决定未经思考,根本没有从他的脑子里打过。
他不是排斥他碰他。
点火点燃就点燃了呗。
为什么会突然泼盆水似的踩他一脚然后戛然而止,难道最完美的谢幕是戛然而止?不,不是。
“过来挑套衣服换上。”席澍清打开一扇柜门,里边是他之前专门为喻熹准备的衣物,“换好了去一楼吃午餐,我先下去了。”
听声音,不带情绪。
他们被放置在中间的衣柜隔开,站在柜架的两侧,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神情,更不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席澍清说完真的径直走出了衣帽间,他没有再周到的牵引他,喻熹听着他的脚步声,步履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怎么会变得这么...尴尬。
等足音彻底消失,喻熹才艰难的挪动步子。
他想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