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迅速把电话挂断。

屠南还是头一次听到刘警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在此之前都是能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语速都没快过。

对方声音不小，再加上屠南没有刻意隐瞒，离得不远，电话里的内容焦盼京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就啧了一声。

屠南的注意力在另一边：“刘警官说你打申请下山是怎么回事？”

焦盼京耸耸肩，洒脱之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成年那年清理焦家内部事情做得太绝，惹得山下面的村民都知道了，差点上了报纸，还是被刘警官压下来的。那件事过后立马被重新测试，性格也来个测试，直接给了我一个不可控的评级，于是我收到了我第一份文件。”

屠南听得入神：“什么文件？”

“——一份禁止私自下山的文件。一个焦家人的头头还得跟上面申请通过了才让下山，你说可不可笑，开头一两年还好，时间长了这几年下来下面说闲话的人也不少。”

见屠南看过来，焦盼京语重心长地说：“最奇怪的是，外面的人都把这事当作是我的成名之战，并且因为这份文件还越发觉得我危险不敢靠近，认为我不好惹。可偏偏就焦家自己反倒还有些人觉得我丢面，看不起我。”

她说的轻松，屠南却觉得有点悲凉。

焦盼京倒是被她这个问题提醒想起一件事，一脸幸灾乐祸：“我估计屠家这事解决完，你也要上个名单收份文件了。”

屠南：“……”我谢谢你。

·

队伍整装完毕，在广场里站得整齐，成一个方字型。

屠南数了下人头，不算多也不算少，一百个人。

这时后方踏着整齐的步伐走来一队人，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燃烧旺盛的火把，屠南隔着一米都能感受到热气。

他们每个人神采奕奕等待焦盼京发号施令。

哪只焦盼京大手一挥：“A队，火把全都给我熄灭！”

众人哗然一片。

焦盼京压手示意安静，人群声渐渐减小。

焦盼京说：“我们是文明人，是受过教育的人，放火烧山这一行为不可取！这是违法的，是要判罪的！我们真这么做了那跟纵火犯有什么区别！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听我命令，灭火！”

众人：“是！”

焦盼京满意地点点头：“现在，队伍分成三列！心火掌控力评级在优等的，出列！心火掌控力在合格的出列！评级良好的出列！”

她每说一句话，就出来一堆人在旁边自主站成三列。

焦盼京：“现在三列人马按刚才我说的顺序，依次往山上走，用你们的心火！能烧烧，不能烧的辅助！A队，你们作为后方人员与空队打配合，跟在他们后面随时关注！”

众人大声：“是！”

有一个人走之前突然转过头问：“大小姐，您不动手吗？”

焦盼京挥挥手：“刘警官给我下达了通知，我不能动手。”

其余人切了一声，催促着那人赶紧跟上，那人摸了摸头然后跟了上去。

这一串动作看得屠南瞪大眼睛，直到忽然发现旁边张天师不见了才缓过神来。

焦盼京等那队人走后折回身，凑到屠南耳边轻声说：“保持警惕，我们已经中招了。”

屠南顿时神经紧绷，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向腰后，握紧之前在农湖镇搜刮来的那把小刀。

焦盼京：“我就没叫人弄火把来，我跟刘警官申请的我还能不知道，他早就说过这些事不能再做。”

这信息量爆炸的，屠南只觉得头部一阵嗡嗡作响，她回过神立刻退后几步，离焦盼京站得远远的。

焦盼京举起双手：“我是真的。”

屠南将小刀架在胸前：“怎么证明？”

焦盼京把自己项链拿出来给她看：“我有心石。这是祖传的。”

“这没法证明。”屠南说，“这件事我不知道。”

她已经满脸警惕地盯着对方。

屠南：“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我问你，我爸叫什么名字？”

那头焦盼京似乎是想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屠健华。”

屠南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