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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三合一)(2/2)

但是焦盼惜如今是出来历练,身手也没她说得那么强,都这样了还有焦大小姐这个人物——

两句话从久远的记忆里忽地闪现。

“你姐说让我俩晚上给她打电话呢。”

“又打?天天打,烦不烦啊!”

屠南清了下嗓子:“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张天师为我解惑了,毕竟等我回去还要同焦家那位汇报结果呢。”

张天师手里动作没停:“佚名这孩子,倒也是个好孩子。生前的时候我见过,就见了那么一次她妈,哦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成霞——嘿,不错啊,既然还查到她真名了。”

张天师感叹一声也没想屠南回应,他继续道:“就见得那一次,那一次还是成霞带着她堕掉的胎儿来让我帮她养小鬼,吸取别人的福运。之后没过几天成霞就背着一个袋子过来急急忙忙跟我说她女儿老缠着她,让我想想办法。”

屠南听着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成霞自己杀了她女儿吧?”

“对,就是这样。”张天师伸手在木碗里捏了捏虫身,见它没什么反应又拿着小木签挑来挑去,“被自己母亲亲手杀死——虽然生前也没被她母亲好好对待,佚名这孩子心思纯净,你看她变成鬼都是正常的样子就知道了。”

屠南沉默了,张天师也不在意,继续逗弄那条小虫子。

屠南说了句:“当时我看到佚名是在婴灵身体里,大小姐把她从婴灵体内拔出来才让那婴灵消散。”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看得透彻。佚名是被成霞塞到玉葫芦里与婴灵一起养的,时间长了融为一体,但她有自己的神智,看似与婴灵一体其实也不是。她不受婴灵控制,婴灵却被她孕养,相当于是个容器你知道吧。只要将她与婴灵分割就自然让婴灵散了。”

过了会,屠南又问:“那为什么要叫她佚名呢?”

张天师顿了顿,说:“我这个人接待客户时是一定要让对方把自己的生前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我又查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才会为对方做事。一是为了自己放心,二也是为客户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事提前做个防备。成霞把这件事确实告诉了我,说起来……”

屠南凝神等了等,张天师半天也没出声。

半晌,他才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是有道理的。成霞年轻的那个时代乱得很,D市也没现在这么繁华,大晚上走在路上灯坏也正常得很。成霞她小时候因为是女儿身就不受父母待见,天天叫她出农活晚上也让她出门做事——”

突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就是那个晚上,有个老男人见我在河边洗衣服心生歹意。呵。”

屠南看过去,成霞被绑在一把木椅上,之前屠南只是把她打晕,现在她已经醒了。

张天师闭上了嘴,皱着眉头把玩着虫子。奇了怪了,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成霞冷笑一声说:“事到如今,你要听我就告诉你。”

“那个晚上我中招了,就是那么倒霉,那么恶心!”她扯着嗓子怪异地笑了起来,“我被父母逼着生出她来!这么肮脏的一个孩子还想让我给她取名字?做梦!叫她‘佚名’已经够好了!他们让我嫁给那个老男人!我呸!我不肯,有人找上门来他们就把我给卖了。卖到了哪里呢——”

成霞眼光流转,神色突然变得妩媚:“卖到了一个教了我很多本事的地方,就是靠着那些本事我才勾搭上了赵天军,我改了名,用他的钱摆脱了那个地方。”

“我生下了赵天军的儿子,哦对之前那个婴灵是我后来接客时被那男人破了规矩,故意让我怀上,我去医院打胎那天就见到了赵天军。说起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那个男人。”成霞呵呵地笑起来。

“我生下他的儿子过上了上流生活,本来是什么事也没有的。”她眼神突然狠戾起来,“结果之前那些客人里面有个臭男人不识趣来要挟我!他还好意思找我要钱!就是他多次来找我被赵琴琴那个贱/人给看到了!”

“结婚之后我对她不薄啊!又没打她又没骂她!对她笑颜笑语就怕她觉得不舒服跟她爸告状!结果呢?她居然想把我这些事都告诉给他——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她死!谁来阻碍我的路我都让她死哈哈哈哈!”

成霞已经疯了。

她疯狂地笑着,笑着笑着就流泪了,然后又笑起来,如此反复。

屠南听着蹙了蹙眉,猝然站起身捏住成霞的脸颊,控制着不让她不再疯癫。

屠南问:“那你为什么会带她去屠家巷?”

成霞笑了:“我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有个客人就是干拐卖那一行的,他来了几次放松了就跟我聊起过屠家巷,那时候屠家巷才刚起步,正招人呢,结果他被刷了下来。可笑,结果现在屠家巷变得这么发达有名气。”

屠南:“所以你就带赵琴琴去了屠家巷?!”

成霞说:“哪敢啊,我带着我儿子和赵琴琴一起去的,不然就两个女人我不也要中招?”

说完她看着屠南恼怒的脸兀自笑了起来。

屠南看着她实在烦,心里恼得不行,耳朵里又被她笑得吵得心烦,直接给她一击让她再次晕了过去。

张天师抬眼看了一下,手上的木签“噗呲”一声戳进了虫身。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嘿,你这虫子是死了吗?刚才伤我那鬼的时候还精神着——”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募地凑到木碗边又是带着眼睛又是举着放大镜看来看去。

屠南说:“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小时候就带着,也没出什么事,张天师你要是想问我就真的难倒我了。”

“不不不不不不。”

张天师连连摇头,放大镜下的虫身通透分明,尾部一端呈鲜红色,背上那抹黑色像是墨汁一样绽开。

他喃喃道:“通透、鲜红、黑色……这几个词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到底是什么?”

屠南一怔,心莫名的揪起来:“是什么?张天师知道?”

“知道、知道……”张天师说,“知道呀!我知道呀!哎呀!就在脑子里,就在嘴边了!”

嘀咕了许久,张天师放下放大镜叹道:“人老了啊,等我回屋子里去找找看笔记,既然有印象那我肯定是记着的,而且可重要了,就是人老了不记得了……”

“张天师你快去!”

大厅里只剩下屠南和佚名还有晕倒的成霞,张天师在小屋里半开着门,能听到里面不停翻找的声音。

屠南坐在木椅上,神色不明。

佚名偷偷看了眼她,之前想靠近但张天师在她不敢,现在张天师不在了,她却不敢了。屠南身上仿佛冒着一丝看不见的气息,压得她心慌。

佚名抖了抖,更往里缩了。

·

大约等了几十分钟,小屋里传来一声大喊:“找到了!”

屠南嗖地起身,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冲进了屋子。

佚名想了想,默默地跟了上去。

屠南站在张天师身旁看到他拿着一本破旧地记事本摊在手上。

她问:“是什么?”

张天师“啪”地一声合上记事本,猛然站了起来。

“你是屠家人?”

屠南心底一惊,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如何度过面前处境的办法,不待她开口,张天师自己拍了拍脑袋说:“我这脑子,你要是那个屠家人怎么会让焦大小姐带着。”

他上下看着屠南看了一圈:“你这姑娘看着也不像那家人啊,怎么会有那条虫子呢?”

说着,张天师把记事本放到一边不甚在意。

屠南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一边,回过神来说:“屠家人是怎么回事?”

张天师忽然怀疑起来:“你跟焦大小姐身边你不知道?”

他是怎么就信了这姑娘的话来着,她将焦家的本事说得一清二楚又吹得焦大小姐天花乱坠,可万一是——

“不!我知道!”

屠南看着张天师,眼神真挚态度诚恳:“屠家与焦家时代为敌!我虽是知道这件事情却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缘由,实不相瞒,大小姐也是看我被这虫子跟着才收我留在身边,也是经常带着我出去做事好似让我引来什么人,只不过这么久以来确实也没怎么看到屠家人。”

说到这里,屠南停下来望着张天师狐疑道:“焦家前些天去屠家巷灭了那里的屠家人你不知道?之前成霞还说带赵琴琴去了屠家巷,你难道……”

张天师大惊:“哦不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

他摆了摆手请屠南去到客厅:“不过那里的屠家人算不上真正的屠家人,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成霞把赵琴琴带去那,毕竟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她跟焦家扯上关系嘛。”

张天师给屠南倒了一杯茶,这是进事务所以来第一杯茶。

他讪笑道:“要是知道会耽误焦家的事,那我肯定不会将赵琴琴关在那棺材里。”

屠南神色自若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我也是运气好,不知怎么就被这虫子缠上了,不然还不会有现在的我。”

“那是那是,你这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想我当年去焦家接到他们的吩咐说注意屠家人的事情,也只是远远地看焦大小姐在上头坐着的样子,哪知道一转眼当初的小女孩就成了现在的当家人,那是我等攀也攀不上的……”

张天师接着给屠南添茶。

屠南吹了吹热气说:“当年大小姐也让你们注意屠家人?”

张天师一愣:“也?现在难道还在找?”

屠南说:“是啊。就没停过。”

张天师摸了摸胡须:“那这事就更复杂了,再多的老夫也不清楚。毕竟没触到那层,姑娘你跟在焦大小姐身边更容易知道,又何必问我呢?说起来不知道姑娘你怎么称呼,到时候老夫也好在我那群老朋友面前吹吹嘘啊!”

“哦……我叫焦北。”

张天师拍腿大笑:“没想到老夫今天居然跟本家人聊了这么久!好名字好名字!”

两人聊了会,张天师把虫子还给屠南:“既然这虫子跟着你那就是缘分,屠家人的事情我等也不清楚,只是受焦家多年前的命令寻找屠家人,也只知晓他们为敌。说不定焦大小姐就是看着你觉得有找到屠家人的希望才留你在身边,北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屠南:“……这是肯定的,我跟在大小姐身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被我放过。所以之前才会那样问你屠家人的事,张天师莫怪。”

张天师:“一定的一定的,北姑娘如此尽心尽责老夫有什么理由好怪罪!”

张天师自从知道那是屠家的虫子就再也不碰它,也没说要继续研究了。

他友好地送屠南到了楼下,从宽大的袖口里抽出雪梨手机:“那个,北姑娘,你看我们也聊了这么久了,大家都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地也挺尽兴,不如加个微信保持联系?”

屠南:……

她掏出手机扫码添加好友,张天师的昵称就叫张天师,头像也是自拍,倒也很正常。

狗腿的老年人,她理解。

·

在天师事务所当着屠南的面,张天师将佚名超度送去投胎。

至于之前那个散去的婴灵,张天师说它停留于世间太久怨念太深,早就成了恶鬼过了投胎时间,散了对它也是种解脱。

屠南抱着成霞拦了一辆车,打车到D市的市公安局去,焦盼惜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焦盼惜之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已经带着赵天军到旗墓山,并且亲眼亲耳地听到赵琴琴的诉苦了。

焦盼惜还发了一句,虽然旗墓山自带的阴气很重,天然的助鬼灵修行与生存,但是赵琴琴已经能在普通人面前现行就已经不可小觑了。

屠南眉头皱了皱眉,问她:大中午的阳气正旺的时候赵琴琴怎么会现行?

过了会,焦盼惜说:当然是我们把棺材搬到阴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棺材猛地震了一下,吓得赵天军脸都白了。

——那应该是她刚好利用鬼气对付写字楼里的鬼怪时。

焦盼惜说:然后没多久赵琴琴就现行了。

屠南挑了挑眉,看向待在口袋里一动不动的虫子,果然它身上的鬼气看不见了。

难怪难怪,屠南心道,也真的是运气好,不然张天师发现了鬼气肯定会起疑。

想到这屠南摸了摸脖子,这么久过去青紫色淡了点,张天师知道是被婴灵抓伤后一边说让她多练练功夫,一边给她驱了鬼气。

坐在的士上车程不算太近,路上还堵车。

屠南坐在窗边往外看,猛地咳嗽。

嘴里有什么东西直接冲出气管,她捂着嘴含糊地喊了喊司机:“石斧,有褶吗?”

司机问了两遍,听明白了就扔了一袋抽纸给她。

纸张捂住嘴轻咳一声,屠南拿开来一看。

上面摊着一个黑色血块,血块上隐隐冒着黑气。

——应该是之前吸入婴灵鬼气的后遗症。

屠南把纸张握成一团,再添了张纸包得牢牢的。

手机振动了好几下,她打开来一看,张天师发来一张截图:

张天师:今天我事务所来了位客人是焦家本家人。

吴天师:老张你又在开玩笑?

钱天师:他肯定又在吹了!

张天师:放屁!我还问了客人的名字还加了好友嘞!这种事情用得着骗?

吴天师:那你说说是谁?说不定你是被小辈糊弄了,焦家本家人来找天师做客?放屁吧你!

张天师:这就是机密了,反正这事是真的。

静默。

屠南发了一句:此次出行确实是机密任务。张天师你可不能大肆宣扬。

张天师:一定一定!

屠南收了手机,没了拥堵路段很快就到了公安局。

焦盼惜几人早早在门口等候,一看屠南抱了个人下来赶紧跑了过来。

焦盼惜让金夏东接过人,问:“她怎么晕了?”

屠南言简意赅:“不晕怕是要跑。”

焦盼惜哦了一声:“懂了懂了。”

几个人往局里走去,赵天军看着成霞脸色复杂,他们也没开导,这事只能自己想明白。

焦盼惜说:“这事涉及到灵异鬼怪之说比较复杂,主要还得看成霞她清醒后会不会自己主动交代罪行。如果不会,那么我们就上报到刘警官那让他来处理就行。”

“刘警官会信我们?”

“你傻啊,赵琴琴在啊!”

几个人各自做了笔录之后,暂时还有一些后续事情要处理。

以及公安局里的那些人还要仔细确认他们的警证执照。

屠南借着一点空隙时间去了卫生间,里面恰好没人。

她洗了把脸,再睁眼,赵琴琴就出现在旁边。

“这次多谢了。”赵琴琴撇了撇嘴说,“鬼气我会再借你点。”

“今天你还是借着我那些鬼气现得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屠南撑着身子说:“怎么回事?你跟它的联系加重了?”

它是指虫子。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要现行,靠我自己的能力肯定不足,然后可能是念头太强就吸收了你虫子存着的那些鬼气吧。”

赵琴琴跟她爸见了面之后整个人都柔和很多,露出点小女生的姿态:“我爸总算知道了那个女的真面目,不容易啊。不过话说回来——”

话锋一转,赵琴琴立马龇牙咧嘴地说:“说好的带我去灭了那天师,说好的不会让那女人简简单单坐牢呢?!”

“不,那全是你自己想的。”屠南正色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啊啊啊啊——你个骗子!”

“反正你爸什么都知道了,成霞肯定不止坐牢这么简单,因为当中特殊办案组那群人也要参合进来。会了了你的心头之恨的。”

屠南漫不经心地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赵琴琴在她出去之后就隐去身形,从卫生间窗户口飘了出去。

开玩笑,外面全是警察一身正气,就算不会抓鬼那身上冒的正义的金光也要亮瞎了她的鬼眼。

外头焦盼惜快步走过来,边催她走快点边说:“魏局长要见我们,好像还跟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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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对查了下资料,修改了一些bug。

虽然是现代架空,但是警察局是港澳和国外那么叫的,国内只有公安局和派出所-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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