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九尾狐寄存于鸣人体内的缘故呢还是纲吉自己的臆想,总之,就是很衬他。
明媚的火光飞进了面具干净的侧脸。
纲吉带着鸣人缓缓从篝火的这一侧转到了篝火的另一侧。
纲吉问:“不高兴吗?”
他记得鸣人只有在来彭格列最初的前几天才露出过这样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来,和周围小朋友们都熟悉了以后就不这样了。
可照纲吉今天一天的观察看,鸣人好像是有点不集中。
就有点无精打采似的。
鸣人搭着纲吉的肩膀摇头:“不知道,这里空空的。”
他一手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空?
生病了吗。
鸣人又指着别的方向:“那里传来的。离我好远好远。但是我觉得他很痛苦。”
牵扯到了一个人。
纲吉半路离场,几个小家伙自己玩在了一块所以没有注意到。
他和鸣人就这样不受阻止地来到了后院。
“不对,还要再远。”
再远……
再远就得出彭格列了。
纲吉轻轻摘下鸣人的面具,看着他一脸煞白,登即便没犹豫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往哪,鸣人。”
鸣人没说话,眨眼间就像回了魂似的使劲甩头。
“纲吉,我们在这干嘛!”
他居然忘记了他们是会怎么走到这里的了。
这事很不寻常,非常的不寻常。
直觉告诉纲吉,它并不是偶然出现的。
除去偶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必然。
直到冬日祭过后纲吉依然想着鸣人之前的反常行为。
他牵着麻衣钻进了拐角,然后就没声响地停了下来。
“沢田先生?”麻衣轻声开口。
她这周时间都在彭格列里常住,偶尔会让鸣人陪着自己到美纪子她们那走动走动。
今天倒有些不同,今天是美纪子大早过来找的她,说有私事要谈,所以就没让鸣人跟着。
所谓的私事,其实就是女儿家那点关乎恋情的小心思。
美纪子特意把麻衣打扮得尤为漂亮,而后还说:“这是告诉那人你心意的好时机啊,麻衣。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牢牢抓住今晚的机会,一举把他拿下。”
麻衣知道美纪子说的是谁,可是对她口中的那个人。
她还真不是那种感情。
“我只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别人的身影,不是真的爱他。”
麻衣说了爱,那她对那个人就是极为喜欢在乎的。
美纪子咬着下唇说:“那有什么关系,替身……替身也是可以的!你就两眼一抹黑,把他当成你喜欢的那个人就好了。”
美纪子今天真是执着得可怕。
只是这执着背后,麻衣感觉得到,背后藏了剖心的关怀。
麻衣到底还是依照美纪子的意思穿上了她为自己准备的衣服。
至于告诉纲吉自己的心意……
这点就……
纲吉在麻衣的疑问声中回神。
意识到自己把人带进了死角后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恍惚了,麻衣小姐。来,走这里,我带您回房。”
麻衣现在睡的地方是彭格列新建的家属卧室,单人单间。
自从麻衣答应纲吉到彭格列住下的时候,系统就为她开放了家属卧室的系统。
卧室整个色调是温暖的淡黄色,纲吉在选色时特地选的它。
这种暖色墙壁和天花板可以让正在病中的麻衣看着稍微舒心一点,纲吉小心翼翼地领她坐在床上。接着目色一转,瞧见了床边的毛线。
匆匆忙忙的,像是来不及收起一样。
纲吉的停顿让麻衣意会到了这事,既然被看到了,也没什么好藏的。
她摸索着拿起织到差一点就变成成品的围巾。
“这是给鸣人织的?”纲吉问。
麻衣笑了笑:“是啊。”手指轻轻在毛线上滑过,粗糙的纹路叫麻衣感到安心,“看不见,织了大半年才织到了这。”
纲吉直直地望着她手里的毛线。
不是一般的难受。
“可惜没以后了,不然我也应该给您织一件。”麻衣道。
纲吉勉强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别这么说,麻衣小姐。”
这些天他和她之间,不就是一直在避免谈起这个命定而无法改变的事实吗。
麻衣摇头,唇珠随着一句话慢慢晕开:“不,至少我还欠您一句谢谢,沢田先生。”
她认真地面对着纲吉,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