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是把麻衣的后路都堵死了。
纲吉默然,心头像是蒙了一块透不进光亮的黑布,那漆黑的颜色缠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呼吸也变得难受了起来。
他不禁望向了鸣人。
他的身影又柔弱了几分。
麻衣的意识还在,仿佛感应到纲吉的思绪一般,她朝纲吉的方向笑了笑。
“沢田先生。”
纲吉应声走近了她:“麻衣小姐。”
“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唇纹相叠,麻衣打算起身,室内的三个人一同凑上前,纲吉和她距离最近,这会倒代替其他两个人扶起了麻衣,帮她竖起了身后的枕头。
麻衣坐稳后便没拉下过嘴角。
她闻着纲吉身上的酒味,刚才她就是通过这个判断纲吉来了的,她摸索着去握纲吉的手,纲吉察觉到这一点了,顺从地抓住她。
麻衣的手很小,很软,纲吉抓着她,好像在抓一道即将从指尖流逝的生命一样。
“沢田先生真是一位温柔的好人。”麻衣笑吟吟地看着纲吉道,纲吉回了句“没有的事”,她便摇了摇头地否认他的谦逊,接着说:“刚才您替我们解围的时候我就听美纪子说了,您保护了我们。”
说到这麻衣跟纲吉道了个歉:“之前对您存有偏见是我的不对。抱歉,沢田先生。”
“我理解。”纲吉说。
他知道麻衣对他有所隐瞒,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鸣人。
纲吉看得出来,麻衣对鸣人的关怀不含一丝假意。他感觉的到,麻衣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阻断一些意料中的危险出现在鸣人身边。
她在阻止谁。
那原本应该是只属于麻衣的秘密,而现在,纲吉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鸣人不是我的亲弟弟。”麻衣一开口就吐出了这么一个劲爆消息。
纲吉听了只是一顿,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怪不得,她的行为会自相矛盾……
纲吉之前就想麻衣明明都那么关心鸣人了,却还不告知他身体的异样,这点非常奇怪。这样看来的话其实不是麻衣不愿意告诉鸣人他体内时常躁动的力量,而是她根本就不了解鸣人的身体里有什么,她只清楚鸣人是特殊的。
至于为什么单单清楚这一点……
麻衣说:“五年前,我家遭遇了变故,所有私产都拿出去变卖了也只能够还上部分债务。因为顶不住压力,我的父母都自杀了,留下我一个人……”她的话里有过尽千帆的慨叹,却无更多的悲伤,仿佛在阐述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麻衣话到这停了一下,自嘲地一笑后,她说,“其实我当时还挺绝望的,觉得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因为对人生失望,我还特地跑到了一个传言闹鬼的地方准备用和我父母同样的方式告别人世……可是……”
所有的转折都在这句“可是”里——
“就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是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头上戴着中间烙铁的发带,或者可以说是抹额,他抱着一个孩子,向我走来。”
纲吉明白了:“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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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太吵了完全无法码字,然后今天就码了一篇云纲的短篇,点进作者专栏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