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和旋律都很感染人，坐在台下认识她的人几乎都想不到平时看起来乖巧阳光的李萌柚会有这样隐藏的一面。

她旁若无人的坐在台上歌唱，平展的眉心偶尔皱起，从喉咙里唱出的微弱悲凉感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就连刚刚到场，准备先去休息室的程琳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找了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站着，想专注听她唱完。

“只想抱着你的背脊不想放，为何美的东西总叫人感伤。只怕你每次转身，我会以为看见明天的艳阳。”歌声到这里开始转入低沉和缠绵悱恻，转音时李萌柚的哼唱轻柔的要命，像在安静氛围里轻巧敲碎的瓷盘，“哗啦”一声散碎一地，割破人心头坚实的壁垒，流出内心深处仅存的柔软。

“也许云落泪了风会吹干它，可是风叹息又怎么安慰呢？你说就随她去吧，yeah~叫我如何放得下。”

“候鸟会不会停留，一生算不算太久。未来有没有尽头，够不够带我走。候鸟该不该停留，未来它有没有尽头。”

吉他版本的弹奏要比原版的钢琴声稍微柔和低沉一些，祝南风尽量跟着李萌柚的情绪，琴弦一点一点的拨动，待她唱到后来时，指尖和心脏都已经感到了隐隐的痛意。

一滴泪无预兆的从李萌柚的眼角滑落，她稍微闭合了一下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让人悲伤的笑容，“如果爱上你只是一个梦境，醒来后又该如何重新睡去，如果失去记忆，能否再一见钟情。”

歌声到这里已至尾声，台下众人的眼神渐渐都染上一丝哀伤和心疼，李萌柚在这些聚集的眼神中微抬手擦干脸畔的泪痕，轻声吟唱最后一句：“能否再一见钟情。”

琴声缓慢停止，灯光在众人剧烈的掌声中亮起，台上献唱的两人鞠躬下台，直行后右拐往休息室走去。李萌柚起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台下，也就错过了唐雪那副失魂落魄、掩面低泣的神情。

祝南风提着吉他盒子走在前面，快到休息室门口时忽然看见了站在那里等待的程琳。

识趣是有眼色的基本准则，她立刻转身拍了拍李萌柚的胳膊，低声道：“我先回去了啊。”

“嗯，徐晶晶还在等你吧？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临走前祝南风又凑上来：“你女朋友可等在门口了。”

“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李萌柚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在看到那个朝思暮想了几个月的人之后脸上即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种惊讶又转惊喜的表情变化才是最能反映出她此刻内心活动的，程琳也忍不住微微抿唇笑，在她抱住飞奔向自己的李萌柚时轻声在她耳旁道：“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女朋友唱歌这么好听？”

听到她说这话李萌柚才意识到这人在自己上台前就回来了，一想到秦思说她可能要明天才能赶回来的话，李萌柚佯装生气：“你们又合起伙来骗我？”

将鼓着腮帮子的可爱家伙拉进无人的休息室，程琳进门后将她抵在门板上，“如果不这么骗你，不是看到今天这么精彩的一幕了？”说着她又微微勾下、身，唇畔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扫。“我们是不是该快点去领结婚证了？你今天出了这么大风头，我真的很担心有人以为你还是单身要来诱拐你。”

抱着她的唇狠亲了一下，李萌柚微微添嘴，意犹未尽道：“领不领证我都是你一个人的，除非你要和我分开。”

“瞎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目光轻扫时看到她额际的一道长约四厘米的浅粉色疤痕，心揪疼了一下道：“还是留了这么大的疤？我让秦思给你的祛疤痕药没用吗？”

“用了啊，我觉得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在，你肯定就不是每天按时擦药。”

“没。。”底气有些不足的小声抗议了一阵，在见到程琳扫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不信时李萌柚才将脑袋低低埋在她颈窝处撒娇：“谁叫你不回来看着我擦药的，要是留疤了也是你的问题。”

程琳爱惨她偶尔向自己撒娇时的小模样，认真思考后又觉得确实不能只怪她，半天后才无声叹气道：“之前苏星陨的粉丝虽然骂得厉害，但是一点都不耽误她们捧自家爱豆进奖项的事情，年底的最佳新曲奖落到他头上了粉丝才把注意力都转移了，求婚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要不然这次尾牙我还真不敢回来。”说到这里她又觉得惋惜：“每年的3A尾牙宴都挺热闹的，除了能促进各方关系外，还能拉到不少赞助的，没想到今年全砸我手上了。”

“这又不怪你。”怕她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李萌柚有些急：“要怪也是怪苏星陨和你爸，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违背她意愿用舆论压力逼迫她结婚的。”

“嗯。”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程琳伸手轻扯了她脸颊一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