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幸好选小的了。”
于是为数不多的选小人士捧着一块钱乐开了花。
是的,他们……实在是经费有限。
另一边,由丁辽组织的打牌运动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三带一!”
“不要不要。”
“过了过了过了,赶紧的。”
“嘿!赢了!你们喝酒喝酒!”
“喝个屁啊,你耍诈,你不提示你只剩一张,劳资有个炸还没出!”
“什么耍诈,本身就是你没看好。哎呦别揍我,饶命饶命!辽哥!”
邵约自成一派,只见他拿了几盒扑克,抽出来摆在一旁,一本正经的搭起房子。看得出他是个老手,时不时地修正修正,房子搭到现在竟然还没被旷世音量震塌。
郑执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冒牌大哥,看着眼前这些说社会也疑似不社会的活动,头一回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质疑。
“这都特……”
“咦,小孩子可别乱说脏话哟。”关城拿着药膏,从里屋走了进来。他的独门药方,这些伤大概不到一个月就好了。
“……么是些什么玩意儿?”郑执还是坚强的说完了原话。
“你们平时不会都干搬箱子,帮大爷遛狗,帮大妈拎菜,给社区浇花这些活吧?”
“当然不是,偶尔打打群架,找找场子,不过现在抓的严,不干别的怎么养活人啊。”
“那你们上次是什么时候打架?”
关城把药膏放在桌子上,从抽屉掏出一个日历,翻了几页,“奇怪呀?我记得是六月份,怎么没有?”他又向前翻了几页,一拍脑袋,“哎呀,你瞧我这脑袋,是换了本日历都让我给忘了。”
“……”敢情上次打架是去年六月?这算什么帮?这是社会人?
“算了,本人不兴打打闹闹,本帮秘籍先传给你看一看,一会我给你上药,估计你能无聊。”关城再次打开抽屉,又掏出一沓子小薄册。
郑执看着那些《论如何打人又痛又不严重》,《如何在处于劣势时反杀》……之类的小册子,撇了撇嘴。心想,我不怕无聊。
关城用勺子从那个小罐子里挖了一勺,直接扣在郑执身上,然后开始大力揉起来,彻底浇灭了郑执对于上药的幻想。
“你在揉面啊?”
“淤青,不严重,但是要把瘀血揉开。”
郑执扶额,这他知道,但他怎么就是觉着自己像个面团似的被揉来揉去。
游戏已经混乱的分不清界限了,中途出去几个小弟买了两大袋子肉类,另外几个搭起架子,留几个在烧烤,剩下的都在劝酒。
“哥俩好啊!”
“八匹马呀!”
“六六六啊!”
“八匹马啊!”
“五魁首啊!”
“喝喝喝喝,快点,磨磨唧唧的。”
“六六六啊!”
……
天色渐渐暗下去,街上没有公共灯,但是每家每户的房间灯都亮着,氤氲着暖暖的气息,与清风交织在一起揉成小巷每年夏季的燥热而又原始的安宁景象。
从郑执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周围的一切。他想想自己空落落的那个家。
“他们……”
“嗯?”
“过得很开心啊。”
“是呀,谁都是苦命人,聚在一起正好。”
“你也很苦吗?”
“废话呀,我是大哥,我可是最苦的。”
“切,谁信。”
“不过,哥告诉你,哥可是高中毕业生!”
“瑞知的?”
“这倒不是。”
药香淡淡的,仿佛是闻得见的苦楚,关城不是天才,当然不会做药,那只是一次次受伤一次次擦药一次次改良出来的成就吧,堆垒着谁也瞧不见的伤。关城揉了他很久了,郑执想到,很累吧,虽然感觉还是很辣鸡,不过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行了。你就在这坐着吧。等会我送你回去。”关城用一旁的清水洗了洗手说。
“回哪?”
“回你家呗。”关城奇怪这小子难不成被我把脑子打坏了?
“你们这没有空房吗?”郑执又问道。
“有是有,但是你……”
话音未落郑执打断他,“你知道一般过生日怎么吃蛋糕吗?”
关城立马被他带跑,“怎么吃?”
郑执走向那个被遗忘在一边的蛋糕,掀起盖子,鲜白的奶油包裹着内里,蛋糕上没什么,只有一行小字:祝我——你们的大哥,生日快乐。
大哥两个字明显加粗,生日快乐四个字用红色写出。
郑执用到小心翼翼的把大哥两个字切下来,捧在手上,朝关城走去。
关城一脸感动,随邵约一样叫他小郑,“小郑,不用这么客气,旁边有盘子的,用手拿多不卫生。”
郑执恍若未闻,走到关城旁边,默默地抬起拿蛋糕的那只手。
然后,呼到了关城的脸上。
“祝你生日快乐。”平淡的祝贺,转身跑开。
“我靠,你……小郑,呸,郑执给我滚过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刚给你上完药你还恩将仇报!”关城肺都要气炸了,顺着就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路过蛋糕还不忘捞一把再去算账。
旁边那些喝的醉醺醺的人神志不清,也跟着玩了起来,最后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粘着奶油,谁也没正经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