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折中取舍之计。且不论一灯,今日武三娘在,他便定是杀不得的。往后,以他资质能力,怕是再无机会。
武三娘方才见过他功夫,心下定定,赔罪道:“陆爷大义,拙夫实在是错,他怕已疯癫失常,我便替他应下。”说罢解了陆立鼎的穴,细看他暂休调息,却无先前愤激之色,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
一灯旁看,武三通虽是他徒弟,但此番是他自己造孽,他自家妻子都已应下,他实在不便插手。
陆立鼎很快调息好,睁目怒视,单刀插于一旁。调动周身内力汇于掌心,他打定主意要伤武三通心脉。
武三通像是晓他心思,十分不以为意,只是纵声大笑,仿佛对武三娘费尽心思保他性命一事,根本看不到,或说不放心上。
陆立鼎怒极,掌心内力也汇聚完成,当下毫不迟疑全力拍去!
掌风勉强可算凌厉,武三通不能备,应声而倒。一灯见状,身形不动,隔空解了他的穴。
武三通有些踉跄地站起。
然还未说些什么,身后一道内力袭来,但不知怎的,竟是偏到了臂肩之上,琵琶骨处。
原来那边角落来了两人,一个攻势未收,另个正拖抱着她一臂。
“阿沅!”武三通大喜。
李莫愁漠看阻拦她的人一眼,冷喝道:“莫拦我,否则连你一起。”威胁何沅君的话她说过不少,但无一次似今日认真。何沅君不言,只拿一双干净如初的眸子看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凄切哀求,李莫愁愈加烦躁,甩开何沅君的手,身形向院中飘去,与武三通缠斗起来。
武三通迫切想到何沅君身旁,下手就没了轻重,李莫愁心中恨意已起,无可消除,也是狠辣非常。你来我往,招招夺命之势,看得旁人揪心不已。
何沅君面色白了又白,看庭院中人还有个一灯,连忙奔到一灯身旁,道:“还请大师助我,因我而起,在下无法袖手旁观。”
一灯轻叹应下。虽是派数不同,只他内力实在深厚,一阳指专是点穴功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恢复功力后,何沅君就要上前阻止,武三娘突拦住了她,焦急道:“阿沅,莫去。”语声尽是为人母的担忧。恨丈夫乱常之心是真,可对女儿十数年的疼爱之情也不假。
何沅君抚慰覆上她的手,坚决道:“义母莫忧,便当沅君还这多年恩情。”
武三娘慨然又心疼地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