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思儿，朕与惜妃高兴还来不及，怎叫打扰。”

但说到底三人从来不好办，各怀心事说了一阵，帝王先走去探看怡嫔，留下二人相对。伶舟归一如往常问道:“这几日身子还好吗？”等冉秋点头后笑笑，然后道:“抱歉，我不知道陛下在，下次不会了。”

冉秋低垂眉眼:“不会什么？”

“不会这样冒失了。”伶舟归道，就要作别。

冉秋抬首，脸色看不出喜怒:“你不生气？”

伶舟归好笑道:“我生什么气，姐姐不生气我就该千恩万谢了。”

冉秋闭目轻叹:“你真是个傻瓜。”

伶舟归佯做翻脸:“我现在生气了。”

冉秋只是静静看她。

未能逗笑佳人，便不再做不正经，牵过冉秋柔软的手开始把玩，边道:“情爱是最不能信的东西之一。我不在乎，也不想它变成更丑陋的模样。”

“何况是你。你想要的话，若我有，任何都能够。对我而言，是你就足够。哪怕我们之间没什么波折去磨搓情分，不知最后还能剩几分，我没法对你生气，看到你，心墙就已塌了一半，里头的声音还不断叫嚣，投降啦，不干了，伤到你分毫就要里应外合反插一刀。我的心是叛徒，把剑比向自己，早已投诚于你。”

伶舟归万般无奈地继续笑道:“所以我根本无法对你生气。”

“我若真生气，你抱一抱我，我就不气了。”

冉秋默然良久，终是笑问:“那你现在生不生气？”

“生。”伶舟归果断道。

偌大的殿中，两人相拥。

冉秋贪恋呼吸着清冽气息，阖眸道:“我们会一直是好友。”

终是换了伶舟归说:“好。”

冉秋无言再抱紧她些，伶舟归恍若未觉道:“若非好友，若非宫中，若在山间，若在溪边，我们会是什么？”

“……好友。”

相拥近在咫尺，熟悉的容颜却是不见，冉秋不见伶舟归不再挂笑的脸，伶舟归不见冉秋闭着眼仍关不住的泪。

伶舟归声音仍带笑意:“就不能是别的了？”

“不能。”

“知己都不行？”

冉秋难道固执道:“不行。”

“真的姐妹也不可以？”

“不可以！”出言觉失态，冉秋牵强补解道:“我有妹妹，我只想和你……为友。你说任何都能够，想必这不在话下。”

耳鬓厮磨间，另人默然良久应允。

“……自然。”

“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