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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修罗场了吗(八)(2/2)

最后天羽衣还是收下了,送去的宫人回来战战兢兢传了句讨厌。

将近年关,几日如常。

李朔霜虽性子冷淡,宫务从来打理的井井有条,早有预备,向来不要他人帮助,可也到底是忙,加之这几日多雨总不见晴,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

聆音寺的邂逅相处像一场梦,梦醒后是长阖的宫门,那一日后,也再没见过小黑团子前来讨食,而它的主人,亦不曾得见。林见欢也消停下去,大抵是觉丢人,见她就横眉冷眼,话都不肯好好说,免了请安后,同样几日未见了,谁都不会主动找谁。唯一一个顶风冒雨尚有交集的,便是冉秋了。

这一日又是大雨,已经连绵了几日。

伶舟归实在提不起精神,身上刑伤隐痛,虽已愈合,但在连绵阴雨天气,往往死灰作痛。可年关后不久便是春祭,她答应林见欢的事不能不做,尽管她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

殿檐下望雨,等着折竹取伞回来。

伞还没来,宫门先开。

宫人都未通禀,想来定是熟人。

撑伞的的人入了宫门,一身素淡,但并不会被这灰蒙天气衬黯淡,仿佛一支青兰,恰是那样的清幽。有所感应一般,她仰伞望来,远远淡笑,便是乌云天气唯一一抹明亮色彩。

伶舟归看着冉秋一步步走近,比她平日舒轻的步伐快上一些。等她上了阶,红叶虽扶着,伶舟归还是不免担忧,望了望天上的雨,小心待着。直到最后几阶,伶舟归早已迎到阶前,被雨微微淋了些,自己倒不大在意,只是伸手接牵住冉秋。

“我又不是瓷做的。”冉秋柔声笑着埋怨,眼中笑意却不作假。

伶舟归协着红叶替她脱下油衣雨具,道:“当然不是,我还怕风会将你吹走,至少瓷不会被风吹走。”

红叶都忍不住笑,冉秋嗔看她一眼,伶舟归熟视无睹将雨具交与一旁宫人。此时折竹也回来了,取的伞是用不上,加厚的衣物却可以。顶着冉秋幽幽嗔视神情,弱柳一样的美人裹成了粗柳。

入了殿,暖意渐起,才将裹着的厚衣解开。

雨寒留在了门外,冉秋无奈看殿中更改。桌上放着几个手炉,案下是烧起的脚炉,窗边是温酒的小炉,从无杂物的案上杯盏整齐。伶舟归不用这些,这样仔细的准备,还能是为了谁?

冉秋无声一笑,端坐案前。这几日都是她临摹伶舟归字迹替她抄写,伶舟归在旁烫酒或看书。

折竹与红叶知二人喜静,有事自会吩咐,便退出殿中自去暖暖身子。

冉秋开始抄写。

伶舟归在窗边烫酒。

拨拨如霜银碳,壶酒置上,静静看烟雾渺出,一室顿生醇香。冉秋不免问道:“今日是什么?”

“扶苏酒。”

唐棣清甘适做酒酿,女子无论所好是何大都偏柔,于是伶舟归特意寻来这酿,若能似那小山雀令冉秋展颜一回,那怎样都是好的。伶舟归斟一杯给冉秋,剩下的继续温在炉上,自己坐在窗边翻书。

身上酸痛无力之感难消,强撑太耗精力,昨夜辗转难眠一夜,这会儿便有些熬不住了。

冉秋专注摹抄着,许久未闻伶舟归别样动静,惑然看去,见人已伏在案上,蜷着身子像是睡过去了。可冉秋没能笑出来,或是为她加件衣。伏在案上的人脸色并不好,睡颜看起来也并不安详,紧蹙着眉,拧着的神情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苍白的唇微微张合,轻轻喘息着,没有出声的痛吟,但不平的喘息已足够教人听出她的痛苦。

冉秋匆匆置笔到她身边,先抚了抚额,发觉并不烫后轻轻晃着她,唤道:“妹妹,醒醒。”如此唤了几声之后,伶舟归懵懂醒来,眉仍紧锁,却抚着额道:“莫忧,我无事。”

冉秋认真道:“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伶舟归有些为难,揉着头道:“没什么,旧疾而已。”

“从前的,还是一载前?”冉秋敏锐问道。伶舟归微微躲闪她目光,正要回答,冉秋难得强硬地不许她避开,道:“你要与我说真话。”

“……一载前,或说这一载。”

“身上很痛?”

“能使人忍受。”

冉秋无言半晌,道:“没告诉别人,也没请太医看过吗?”

“捡回命已算不错,他们也不敢说真话。”

冉秋轻轻叹息,温声惜道:“让我看看。”

伶舟归低头想要拒绝,冉秋又道:“你不愿别人知道你病痛,可我已是晓得的人了,不想别人知道,乖乖给我看。”

伶舟归震惊看她,没见过冉秋这一面,很难不惊讶。

冉秋一笑,促狭可爱,仍有挥之不去的温柔:“逗你的,快给我看看,你不想别人知道,那么我晓得就好了。”冉秋说罢,先阖好窗,再闩上门,放下了帐帘,轻牵着人到了屏风后的榻边。

伶舟归倚在榻上红了脸,连带红到耳根,细语商道:“只看背后好不好……”

冉秋十分温柔地轻语:“不好。”

伶舟归沉默,忍着羞赧自觉解开衣衫,总觉得好像再不干脆点,冉秋就有更多面给她看了。

解开后,冉秋没有着急看,而是先用软被把人包住一半,然后才去细看那些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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