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以前的老师，早就唾沫就着拳头朝自己招呼了，姜老师除了推着眼镜眯眯笑，啥事儿没有。

沈麟就得出一个结论，姜老师不会生气。

所以刚才顾宇骂他那会儿沈麟听不下去，就给他挂了。

人要是没脾气，沈麟还真看不上，做人忒憋屈。

“姜老师，”沈麟把手机在指尖儿缝里转了一圈，“晚上请假。”

“不行。”姜晏明指着桌子上已经摊开并且做了一半的习题，“得做完。”

“你有点儿烦。”沈麟往外走。

姜晏明拉着他胳膊：“得做完。”

沈麟：“我刚才帮你了。”

“你挂我电话，不算帮。”

“他骂你。”

“我知道。”

“我帮你了。”

“你挂我电话。”

“我日...”沈麟对着姜晏明那张脸下不去手，硬泡了一会儿，人没磨动，“我怕了你了，写完你赶紧滚。”

姜晏明笑开，顺便给他打气儿：“以你现在的水平估计也就一个小时。”

“那我写完了就出去。”

姜晏明：“那就十二点了。”

沈麟：“夜生活不才刚开始？”

姜晏明：“夜生活？？？”

*

“卧槽，你别哭了！”顾宇从纸壳子抠出最后一张纸，塞姜丞眼里了。

就这还堵不住。

才说让姜丞给点反应，立马就掉眼泪。

大泪泡就跟炸|弹似的往脸上砸，顾宇就开始手忙脚乱给他抹眼泪，“反应过了啊。”

姜丞心里嫌麻烦，脸上收不住，导致延迟，“我吃饱了。”

顾宇好心情全没了，他这个人瞅着眼泪就烦，如果哭得人不是姜丞，估计这辈子就最后一次见面了。

顾宇看姜丞眼泪收住了，就捏着对方的胳膊把人带起来，“我带你玩儿去，别哭了。”

姜丞：“我不去，我还有事儿，这顿饭我请，咱俩以后就谁都不欠谁的了。”

“你欠我什么？”顾宇摸了烟，撬出一跟，夹子骨节上，耐心有点没了。

“我他妈就不该惯你。”

姜丞给甩后座儿上了。

“小死心眼，跟我玩儿一次就这么憋屈？”

姜丞抬头不大懂：“玩儿什么？”

顾宇：“就喝酒，唱歌儿给你介绍介绍朋友，一起认识认识。”

姜丞坐直了严肃道：“我现在还不能玩儿，我得学...”

顾宇单手捂住姜丞的嘴，把人往下一压，歪着头猛地吸了一口就往姜丞脸上喷，“想学是吧，会抽烟么？”

鼻头被烟味儿包着的姜丞扭头想吐，顾宇强迫姜丞的正脸朝着自己：“闻闻。”

姜丞这会儿是真想哭，但是刚才把眼泪都使完了，到想装可怜的时候，死活哭不出来，嘴里发涩，闷得难受。

烟滑过嗓子的时候，姜丞看见顾宇笑了。

下手也轻了，他说：“想好了吗？想去哪玩儿？”

姜丞在心里默念栽了。

顾宇有点儿不正常。

*

姜丞坐在酒吧沙发上，顾宇去外边儿接人，让自己在这等着，姜丞想跑，又想了想，自己现在跑了就落顾宇把柄了，就打算扛一晚上。

手机在手里摸了两摸，还是放兜儿里了。

“嘟嘟——”

沈沈小可怜：睡觉了吗

沈沈小可怜：明天我去剧组上午你来一趟如果有空的话

沈沈小可怜：为什么不回话你在哪我给你的书你看了没有

沈沈小可怜：扣你工资

姜丞看着一闪一闪消息，终于看到“扣工资”三个字鼻头发酸。

日子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