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嗯。”“你何时喜欢穿红色衣袍了。”“嗯……儿时你和我说过，红蓝相遇，红为上，蓝在下。”“就因为这个？”月笙眨眨眼，“是的，就因为这个。”夜歌好似话里有话，但月笙实在听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索性就不问了。

“我的衣服呢？”吃饭时居然都忘记穿外套了，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然而却不知道夜歌何时束好发穿好衣。“我帮你穿吧。”夜歌那些那蓝色衣袍，想替月笙更衣，月笙就直接抢过衣袍，“咱俩是兄弟，谁跟谁啊，我还能用你伺候我？”笑了笑，自己便穿起来。“那我便替你束发。”“哎呀不用，我自己会。”“你若是不让我替你束发我便将你衣服脱了再帮你穿上。”“……”月笙抵挡不了夜歌的执着，便也就随着他去了。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月笙坐在桌子旁边，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无你，不是很好。”“哦？没有我为何过得不好。”夜歌突然神情严肃，看着月笙说：“无你，便无心，你丢下我，自己一人走后，便什么也不顾了，而我，为你日日夜夜去学完魂，凭什么你自己就走了，就能什么也不管，你也忍心，就那样丢下我，你何曾想过我……”夜歌越说眼睛越红，到月笙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你学了禁术？！是你将我唤回？”夜歌红着眼睛，委屈的点了点头。“完魂是禁术，是夜家的忌讳，你是傻么？”“没事！为了你，死也可以！偷学禁术算什么？”月笙有些激动的抓住了夜歌：“夜家要是知道了你会死的！”“你信我，放心，无事。”夜歌轻轻握住月笙的手，眼里的委屈全无，却多出了莫名的幸福：“真好，你还在担心我。”

“你不是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么，我屠了一个村。”“你没有做错，那一村就算你不杀，那村民最后也会变成走尸杀别人的。”“你当初是反对我做这种奸邪事情的。”月笙现在有些看不懂夜歌了。“可是我想明白了，你做的是对的，我说过，我永远都会支持你。”夜歌抱住月笙，而月笙推开了夜歌，起身向外走去。“你去哪！”“我去散散步。”月笙逃一般的离开这里。

月笙走出寺庙外，看着庙外山清水秀，久久的站着不动，心乱如麻。他死了的这几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夜歌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月笙觉得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的脑袋无时不刻都在思考，很是疲倦。恍然间，他听到了一阵歌声，时近时远，飘渺之中，月笙听出来，那是夜歌的声音。他随着声音走，走到一个亭子。亭子中央，夜歌盘腿而坐，腿上驾着竖琴，优美的词从夜歌唇中唱出：“袅袅生烟，侃侃之言，谁人在彷徨中寻前世缘……”这是小时候月笙唱给夜歌的，现在，却被他唱出来，情不自禁的和夜歌一起和着：“当月对酌，一语成缄，何时能盼的君归，苍山在东，麓山在西，知遇之恩怎能忘……”

琴声戛然而止，“你唱歌还是那么好听。”月笙赞美着。“终是将你盼回，君如初，我亦如初。”夜歌始终眼睛不离月笙。“只愿君如初，我亦如初。”月笙语气微冷。“呵……你觉得我不如当初？”夜歌苦笑。“并没有，也许，你长大了吧……以前，我还能够摸你的头，现在……唉”夜歌听到这话，眸光微闪，“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月笙突然笑了，对夜歌说：“夜歌，谢谢你，谢谢你当初一直信我，谢谢你现在也信我，谢谢你一直支持我。”“不需要说谢谢，你我之间，本该如此。”夜歌的表情，是欢喜的，尽管他并不知道月笙为什么突然换脸，但是他不管这些。

“以后我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月笙走到亭子里坐下。“我倒宁愿自己藏着你一辈子。”夜歌低头玩弄着竖琴。“你都多大了还说这样小孩子的话！”月笙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