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玫身体往后一点,双手交叉做出互相摩擦的小动作,显然是不将易久华的不配合放在眼里。
他扬起下巴微微一笑:“其实本来我们就没准备你们会配合我。”
接着,她抬起头来,朝着身后人的方向略微的点头。
那人从身后掏出一管喷雾状的东西,易久华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渐渐的就没了意识。
赵玫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昏迷的易久华。
“其实那位看上你的朋友没准备让你见到他,就算你同意也是这样被送过去。”
看着易久华倒下,从刚刚开始就像是一个装饰物的馨儿动了,她凑过来,仍旧是过分柔弱的模样。
“玫姐,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同意我的呢?”
“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她在哀求赵玫。
赵玫看着她扬起笑脸,甚至有些长辈的慈爱:“馨儿,从梁沧到易久华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去吧。”
“谢谢玫姐!”馨儿不住的点头感谢着,脚步很快的向着一边去了。
赵玫扯着嘴角扬起笑脸,看着馨儿一句话无声的又响在自己的心里。
最凶恶的狗都是不叫的。
*
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半,易久华还没回来。
赵小美和圆圆已经急的团团转,易久华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而易久华走之前说,如果十点自己没回来,就让两人带着保镖去不远处酒店的房间找。
现在离十点只有十分钟,圆圆急的两只手已经搓的通红。
赵小美他雷厉风行,一边抓着车钥匙一边说:“去,叫保镖大哥我们准备出发。”
圆圆回应:“可是久华说十点不回来再去……”
赵小美抓着圆圆的肩膀严厉说:“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想梁沧的死牵扯了多少,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灰色链,他什么都不说想自己做神探我们必须早点去,不然什么都晚了!”
“哦哦哦!好!”
几个人脚步快的脚上有重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酒店走廊里。
走到一个门前的时候,触不及防的门从里面开了,几个人走的匆忙差点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人。
“你……怎么也不看看!”赵小美脾气暴躁,当即就对着里面出来的人吼。
但里面出来的人还是让他打了下磕,是何楚洋。
“你们去哪?”何楚洋没回应赵小美,直接问。
“让开。”赵小美不想跟他废话,她急着去找易久华。
何楚洋不让,固执的问:“你们去哪?”
也真是稀罕,赵小美就没见过这何楚洋主动跟别人说话话,更别说这样的追问了。
何楚洋见没人回应他,眼睛在几个人之间转了一圈,敏锐的问:“易久华呢?”
赵小美翻了个白眼。
“他有危险,我们现在就要去找他。大家快走——”最后回答何楚洋的是圆圆,她急的已侧身从何楚洋溜走,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去了。
何楚洋愣了一下,一声交代都没有,突然就转身房间了。
“有病!”赵小美急的直骂,脚下不住的往电梯间走去了。
一群人心急如焚,等了许久才等来了电梯。可就在电梯来之前,已经穿好外套的何楚洋也已经站在电梯间里等着了。
他也不说话,只跟大家一起等着电梯。
等到电梯来了,他也跟着走进去。
毕竟他也没碍着大家,赵小美和圆圆都不待见他却也不能说把他赶出电梯去。
可到了下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场,大家下,他也下。
不声不响跟着大家,也不出声。
找到了车,保镖大哥刚按了开车,解了锁。他比所有人都快,一个箭步窜上前,拉开车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下了也不说话,只看着窗外。
赵小美都震惊了。
他们因为何楚洋那次把易久华踹下水的事情都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好感,但现在看他是要帮忙的意思?
“别理他。”赵小美跟圆圆说。
*
那个酒店离他们本来的酒店很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但是跟前台却是消磨了十分钟不止。
“不好意思女士,23——25层都是剧组的演职人员,酒店和剧组签约的有保密协议,您如果没有邀请或者证明是不能给您开房或者放您进去的。”
“我开20,20可以吗?”赵小美生气的把身份证一摔,厉声说着。
“不好意思女士,您需要开的话我需要请示一下领导,您稍等可以吗?”前台客气的在和赵小美磨,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浪费。
何楚洋站在远处,他站的比较远跟人也不合群,除了样貌出众引来的目光以外没有人注意到他是和赵小美他们一起来的。
他的目光在逡巡。
很快的他就锁定了安全通道,2506。25层。
不足幼年练武时候的一座山。
只评估了一下,他就有了动作。
赵小美他们没人注意他,他的动作迅捷而快,像一条影子一般就闪到了那条通道里。
他的动作很快,在科技发达的当代社会里他像个异类,每一层上的都很有节奏,直至到2506房间时候他仍然未有太大喘气的声音,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走廊里的模样让他像是个暗夜里的行者。
“咚咚——”在寂静的走廊里,由何楚洋动作牵引而出的敲门声规律而有力的响起。
“谁啊?”屋里是个女人的声音,戒备的喊着。
“保洁。”何楚洋声音干净利落的响彻,在寂静的酒店走廊里甚至带出了丝丝的回音。
“不需要,今天不用来了!”里面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响起来。
何楚洋的手往怀里摸了摸,眼睛看着们把锁略微的思量开始退后。
他只退了两步——
长腿抬起来的时候似乎带着风。
只一下,那门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吱吱呀呀晃晃悠悠的开了。
首先朝着何楚洋来的是一个拳头,何楚洋的手掌接触到那拳头,带着巧妙的劲道滑过去了,一手抓主的是一米八几壮汉的手脖子,颇有力量技巧的拿捏住。
等黑衣的打手反应过来,已经被何楚洋将胳膊扭到了身后。
而喉咙上不知何时已经架着一一把冰冷的短刀。
那打手迅速思量。
屋内还有打手,还有两个。
他们常做保镖这一行,最懂互相配合,只要把破门而出的年轻人引到另外两个人那里,就无大碍。
“兄弟,有话好好说……”保镖虽被压着走,却也有引导。
再等往前一点,一低身,其他两人一前一后就可将其钳制。
到了包围圈,他刚低头,就已经感受到肩膀上微微冰凉了一下,那种感觉有些像冰渣子接触到了皮肤的一瞬间,等那保镖再看肩膀就看到了血肉被刀剖开,狰狞的露出被伤过的森森白骨。
下手的人颇通人体骨骼,短短的瞬间,三个人被短刀破开皮肤,伤到骨骼的皆是关节处,令人疼痛不止,不能发力。
那破门而入的年轻人手里正捏着一把短刀,刀光雪亮,血液并不在上面凝滞,迅速的汇集成珠沿着刀尖落下来。
“易久华呢?”那握着短刀的男子刘海遮住眼睛,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