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满脸通红,握拳,三狗子等人诡异的看着胡雪亭。胡雪亭很理解,认真道“我头发很多的,一人分你们几根没问题,人人都有,绝不拉下一个。”笑笑深呼吸,我要是打得过你,现在就打扁了你。
“杀啊!”在林士弘的鼓动之下,一群贼人终于鼓起了勇气,漫山遍野的向越国(军)队发起了总攻。树林中,山坡上,山道上,到处都是冲锋的贼人。
“杀了胡雪亭!”叫喊声响彻山野。
林士弘狞笑,就不信一群手拿毛竹的人能够打败一群拿刀剑的人。“不要砍断,侧身躲开,靠近他们!”一群林士弘的亲信大声的喊着,提醒每一个贼人。竹(枪)的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找到了破绽分分钟就干掉竹(枪)。
号角声中,越国(军)队变阵,迅速的成了方阵,一杆杆长长的竹(枪)向刺猬一般对着各个方向。
“杀!”山道之上,厮杀声震耳欲聋。
“现在,就是拼意志力的时候了。”胡雪亭盯着整个战局,山道太长,被围攻的其实只有一部分,不到两千余人,只怕这两千余人要面对数万贼人的进攻了。
“看是胡某的龙枪强,还是你们的刀子强!”胡雪亭淡淡的笑。
不过片刻,越国(军)队的阵前,尸积如山,不少越国士卒手中的竹(枪)上,血红一片,毛竹的空心部分,鲜血不断地滴落,仿佛毛竹在流血一般。
“张哥,我们逃吧。”某个贼人扯着同村的贼人,哀求着,那些毛竹实在太可怕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毛竹,不如逃回老家吧。
“滚开!”那张哥冷笑,毛竹有个的好怕的。“看着我的动作!”张哥狞笑,林大当家早就说了,只要看准对方的毛竹刺过来,不砍断,格挡避开了,长长的毛竹就是废物,随便一刀砍死了对方。
那张哥看着前面一群群的贼人冲击着竹(枪)阵,瞅准机会,侧身躲过了一根毛竹,奋力向越国士卒靠近。眼前的越国士卒的面孔急速的放大,惊恐无比。那张哥冷笑,手中的刀子用力的砍下。
“噗!”那张哥被三支竹(枪)刺中,高高的挑起在半空中,鲜血从胸口滚滚而落,沿着碧绿的毛竹竿飞快的流下。
“谢了!”那差点被杀的越国士卒来不及回头看是第二排还是第三排的士卒救他,又对着靠近的其他贼人乱刺。
“啊!”那想逃的贼人看着张哥的尸体从竹(枪)上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终于崩溃了,转身就逃。
“逃啊!”又是一个贼人转身就逃。
“快逃!”一个又一个的贼人发狂的奔逃,片刻之间,整个贼人军队崩溃了。
“搞毛啊!”一群越国官员目瞪口呆,数数地上的尸体,绝对不到一千,就这么点数量,竟然就崩溃了?
胡雪亭狂笑“我终于是幸运s了!”
古代战争中,军队的伤亡率到了多少后,军队就会崩溃?一直有人主张是10,可惜,古代有太多的崩溃率低于这个数字。
英法布汶战役,双方都是正规军,英军25000人,法军15000人,双方武器相若,正面硬杠,没有一丝一毫的诡计,英军在死亡700人后,全线崩溃,被法军追杀,损失10000人;
英法魁北克战役,双方人数都在4000多人,在18米的距离上,双方火(枪)手排队枪毙,结果法军在死亡60人之后崩溃。
百分之三。古代战争中只要达到了3,就有可能会发生军队崩溃。
胡雪亭厮杀无数,一直倒霉的遇到了铁军,个个意志力爆棚,高达50的战损都有死战不退的,在奇袭突厥牙帐中甚至遇到过几乎全灭还在厮杀的狗屎军队,差点以为古代军队个个都是上甘岭那种英雄,人在阵地在,不死光绝不退缩。但这次终于走了大运,遇到了只损失了千余人,就全军崩溃的标准古代军队。
“追杀!”胡雪亭凶残的大吼,趁他病,要他命,大军追杀,保证杀光数万贼人。
越国士卒们欢呼着追击“杀光贼人!”
然后,尴尬了。
一丈多长的毛竹(枪)是真的好使,但是,在行动的时候就是巨大的累赘了,眼看那些拿着刀剑的贼人轻易的爬上山坡,钻进树林,逃得踪影都没了,一群拿着竹(枪)的人还在山坡下挣扎“该死的,谁帮把手,我先上去,你们把竹(枪)递给我。”
“糟了,树林太密,挡着竹(枪)了!”有人卡在树林中。
“混蛋啊!”胡雪亭大喊,在人群中寻找林士弘的踪影,早跑得人影都没了。
“拿刀子的追啊!”胡雪亭大叫,一万五千人也不是全部都是竹(枪)。
“他们被堵在后面呢。”三狗子瞅瞅后方,只看见密密麻麻的竹(枪),拿刀子的人不知道在后面几里地外。
“狗屎啊!”胡雪亭要吐口水了,刚说好的幸运s呢,这就没了?
“难道是05幸运s?”胡雪亭都要颤抖了。一群人看她,不知道她胡说八道什么。
“骑兵下马,跟我追!”胡雪亭下令,五百精锐骑兵变成精锐步兵,无论如何都要追杀贼人。
“快逃!”山道上,树林中,两万贼人四散奔逃。胡雪亭带着五百人在后面疯狂的追杀,剑光起处,鲜血飙射。
“让开!不要挡路!”有贼人看着挡住山道的贼人,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了下去,夺路而逃。
“啊!”有贼人摔倒在地,却被后面的人踩踏着,很快没了声音。
林士弘亡命逃了一日一夜,终于出了“粟山岭”。
“大当家,前面是落星岭。”几个心腹手下大喜,到了这里,能够选择的小路就太多了,绝对不信还会被人追上。
林士弘转身看身后,身后漆黑一片,没看到追兵的灯火,却也没看到两万大军,想来或是被杀了,或是散了。
“天要亡我啊!”林士弘惨笑,看看身边,只有几十个亲兵,没了两万精锐,这大唐是完了。他缓缓的伸手,按住了剑柄。
“别啊!大当家!”一群心腹手下使劲的抱住了他,输了何必自杀呢。
“难道,大当家忘记了我们的过去了?”某个心腹手下泪水长流,当年队伍刚开张,只有十几人七八把刀,被一群官兵撵的像兔子一样满山野的逃,也不曾想过自尽,今日怎么着几十人个个手里都有刀,比当时好多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又是一个心腹手下劝道,输了要想得开,以后再来就行。
“霸王自刎,羞愧而死那一套是官老爷和文曲星老爷忽悠我们的,我们乡下人,不行这一套。”某个心腹手下指责林士弘,哪怕输到了脱裤子,光屁股回家,也不过如此,输了就自杀,心里建设太差。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放手!”林士弘拼命挣扎,一群心腹手下打死不放。
“谁说我要自杀的?”林士弘满脸通红,“我是要脱掉身上的龙袍!”为了威风,林士弘一直穿着黄色的龙袍,不脱掉,那就是靶子啊,随便找个路人一问,就知道他逃到了哪里。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点头,有道理,快脱!
“翻山,去番禺!”林士弘目光长远,胡雪亭肯定要去南昌的,他必须去更远的地方。
“对!对!对!去番禺,就不信胡星君会追到番禺。”一群心腹手下大声的道。
……
山中遭遇战,越国(军)队死伤轻微,不过是两位数,但林士弘的军队死伤数量超过六七千,在越国(军)队的搜寻下,这个数字还会上升。
“胡某是军神!”胡雪亭仰天大笑,一战而定江西,损失不到百人,不封神都不行啊。
笑笑斜眼瞅胡雪亭,军神?
“探马呢!探马!”大军出动,竟然没有探马,傻乎乎的跳到了林士弘的面前。
“这次是你运气好!”笑笑鄙夷极了,要是进了别人的埋伏圈,死了都嫌丢人。
胡雪亭缩头,一直觉得林士弘是废物,想不到她会奇袭江西腹地,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在不认识的山林之中安排哨探。
“千古名将,有多少是折在大意上的。”一群官员长叹,以为对方是废物,结果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胡雪亭以袖掩面,这回真是蠢透了,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唉,是我的错。”胡雪亭老实承认,打仗不是儿戏,疏忽大意不得,再怎么遇到废物,也要按照标准做好一切防御和探查。当年还笑话张须驼狂妄自大,没想到今天差点死得更难看。
“那个谁谁谁,记下今日之事,提醒后人!”胡雪亭道。一群手下点头,胡雪亭若是能够知耻而后勇,还算有救。
“收拢贼人尸体,挂在树上;砍下人头,挂到景德镇外!”胡雪亭下令道,还要到处宣传,让所有人看到她杀了多少人,看谁敢不老实。
“走魔道没有好结果的。”好几个官员认真的劝。
“魔道个头!这叫废物利用!”胡雪亭瞪他们,太愚蠢了,宣传都不懂,一具具尸体就这么丢着太浪费了。“用好了,能顶百万大军!”
一日后,景德镇外的树上挂满了人头,全城鸦雀无声,跪伏余地,老老实实迎接胡雪亭。
“三抽一从军!不服者杀!”军令之下,一群百姓老实极了,当兵光荣,愿意为陛下效死。
……
月余之内,越国大破唐国林士弘数万大军,入九江,破景德镇,取南昌,各地强征士卒,得兵十几万的消息传遍江西,江西南方各城百姓震恐。
“十几万人啊!”有人惊恐的道,竟然有这么多大军南下。
“十二岁到六十岁啊。”有人颤抖,还以为五十几岁已经够老了,很安全,没想到胡雪亭手段太狠辣,连老头老太太都不放过。
“这把年纪当兵,一定是死在路上啊。”有人叹息,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想想才十二岁的孙儿也要死在路上,心中就悲凉无比。
“林大当家不知道死了没有?”有人问道。只听说江西境内的城池一个个的被胡雪亭打下,却没有任何林士弘的消息。
有人鄙夷的道“只怕是死了。”听说林士弘带了两万大军和胡雪亭决战,结果大败,然后就没了消息,定然是死了。
“勇气还是有的,就是遇到更狠的了。”有人道,以前看林大当家杀人无数,还以为非常厉害了,没想到遇到了更厉害的胡雪亭,立刻就不够看了。
“胡星君杀人如麻的,是天上的星君,林士弘算个。”有人颤抖着道。其余人立刻安静了,丹阳挂满了贼人的尸体的谣传,以前也是听过的,但是也不以为意,毕竟距离太远,如今却发现稍有不慎,很可能自己的尸体就要挂在树上了。
“听说,景德镇外挂着上万人头。”有人颤抖着道,其余人抖了一下,想想外头挂满人头,晚上就睡不着觉。
那人继续道“那是景德镇的百姓……”其余人激烈颤抖了,有人屎尿齐流,人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屠城!战争中最凶残最没有人性的屠城!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有人不断地发抖,景德镇的人为什么要对林士弘死心塌地,老实投降多好。
很多人怀疑,谁脑残了对贼人忠心耿耿?
“只怕是个杀星。”有人端起茶碗,手却不断地晃动,茶盏咯咯的响。一群人脸色惨白,除了胡雪亭想杀人就杀人,或者杀人立威什么的,别无理由了。
“以我之间,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有人慢慢的道。胡雪亭以前是大随的官员,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皇帝,绝对是白的,是正义的,是善良的,而林士弘是贼人,当然是黑的,是邪恶的,胡雪亭以顺讨逆,以正压邪,绝对是王师。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对对对,必须迎接正义的胡雪亭,必须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只是,林大当家……”有人低声道。林士弘是挂了,但林士弘的手下没死啊,各个城池中依然是林士弘的大唐官员掌管着,若是他们迎接王师,只怕会被林士弘的手下镇压。
“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担心他们?”有人冷笑,林士弘的手下都是贼人出身,其余本事没有,察言观色,闻风而逃的本事全部点到了满级,一看风头不对,早就在准备跑路了。
一群人微笑,那就太好了,正好整个城市归顺胡雪亭,等天下太平了,胡雪亭不需要打仗,那么就犯不着“三抽一”征兵了,肯定会和林士弘一样,把老百姓放回家,只留下部分丁壮的。
有几人目光闪烁,悄悄的到了角落商量。“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有人低声道,胡雪亭大军南下,林士弘的人逃亡,只要杀了他们做投名状见面礼,胡雪亭肯定要给他们官做。
“对!”其余人也是这么想,杀林士弘的人自然会有风险,但富贵险中求,能不能从此进入体制内,就看这一回了。
数日之内,江西中南部各个县城不等胡雪亭传檄江西,纷纷上表,愿意拨乱反正,归顺越国,更有不少县城随着降表,送上林士弘手下贼人的头颅数具,以示诚意。
“我们动作慢了!”赣州城中,数百人看着空荡荡的县衙,捶胸顿足。没等他们动手,这该死的林士弘的贼人竟然就跑了。
“其余各地都有投名状,就我们没有!”有人大哭,本来不等胡雪亭传檄,他们就投降了,绝对算得上功劳的,但此刻别的县城都有杀贼的功绩,这相比之下,他们的诚意就差得远了。
“只怕会被怀疑故意放走了贼人。”有人痛哭流泪,想想其余地方都没事,就是赣州被三抽一征兵,甚至十抽一屠城什么的,就觉得悲从中来。
有人已经开始思索,要不要全家逃命了。
“我有办法!”某人咬牙道,一群人看他,性命攸关,若是办法不可靠,还是要逃命的。
“不就是杀贼表忠心吗?”那人恶狠狠地道,“没了贼人的官员,还有贼人的亲戚在!”那些抢了商铺,酒楼,田地的,难道不是林士弘一伙贼人的老乡,亲戚,朋友?
“对!全部杀了!”一群人大喜,这些人本来就不干净,和贼人千丝万缕,说他们是贼人也不算冤枉了。杀了他们,虽然功绩是没有杀贼人官员大,但是作为表态,应该也差不多了。
“还不够!”那人继续道,差了一点点,就可能被胡星君屠城,怎么可以大意?
“还要做什么?”一群人问他,林士弘的贼人都是外乡人,想要挖祖坟鞭尸都做不到。
那人冷笑,他有办法。“去找些识字的读书人回来,赣州没有就去湖南,福建找!”
月余后,胡雪亭的一支军队大摇大摆的赶到赣州,接受赣州的投降。远远地,就看见赣州城外的树上,挂满了鲜红的横幅。
“热烈欢迎王师!”
“生为越国人,死为越国鬼。”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胡星君!”
“胡星君光辉照耀赣州,林士弘贼子坠入十八层地狱!”
“赣州胡姓偏支认祖归宗!”
数万百姓虔诚的跪在官道两边,白发老者高举托盘,箪食壶浆,垂髫童子手捧鲜花,欢呼舞蹈。
江西全境遂归于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