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哪儿?等你一晚上也不见人。”听见客厅传来动静,头发刺喇喇的少年睡眼惺忪从房间走出来,撇了一眼傅成狐后,星算子拧拧脖子,再伸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模糊道:“还想着过了中午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报警了。”
傅成狐面瘫脸哦了一声。他蹲下,两手指掐夹着好像又变小一圈的小畜生提了起来,另一手将刚刚他捕获的那只蝴蝶送到对方跟前:
“这个小玩意儿,是来找你的吧。”虽然傅成狐说的是陈述语句,但其实他心里也只有六七分的肯定。
“嘶嘶嘶~”,顾小蛇吐吐信子,再歪歪头,然后晃了晃脑袋。
“不是啊”,傅成狐故作感叹,“那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只漂亮的蝴蝶。”
傅成狐眉头皱皱,又扯了扯金缕丝线:“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以后逮着空了得去捕几只回来,摆着看招招风水也好。”
“嘶嘶~”
颇是赞同一般,顾小蛇点点脑袋。
当然,如果能忽略它往下坠的尾巴不住地点地的话,傅成狐心里那六七分的肯定必是会降到一二分的。
金色的灵力从手心上涌,渐渐包裹住那只蝴蝶,眼看那只是传送简讯的小可怜就要湮没在金光之下命丧黄泉,星算子抬手挥挥,傅成狐手上的金光随之散去:
“行了,欺负两只小动物很有成就感是吧?无聊吧你。”星算子走上跟前蹲下,伸手将傅成狐手上的蝴蝶拿了过来,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发生什么变化,星算子皱眉说道:“这不就是只普通的蝴蝶么,至于这么折腾你家灵宠?”
傅成狐轻一声:“要是只普通的蝴蝶就好咯。”
“话说,二十八宿是什么东西?”傅成狐疑惑的问道。
傅成狐此一问,一人一蛇的皆不同。顾小蛇晃动的尾巴不摇了,星算子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一松换上狂喜之色,他一把箍住傅成狐的肩膀,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连问:“你怎么知道二十八宿的?谁告诉你的?他们邀请你去了?地址哪儿的?”
傅成狐顺着星算子的力道左晃右摆,脑袋有点晕,还有点很累。星算子最后一晃险些没把他脑壳磕地上!
“你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那么激动?就算激动也能不能别晃了?就算要晃能不能别晃我啊!”攒着一股力气,傅成狐挣脱了对方的钳制。
星算子愣了下,继而尴尬地挠挠脸颊:“不好意思。”
像翻书一样,少年尴尬的表情持续不到一会儿,立马双手合十,眼睛BulingBuling地放光看着傅成狐,小孩一般地撒娇道:“但是人家真地好想知道,二十八宿是在哪儿举行的嘛。”
傅成狐扒拉下圈着他手腕挺尸的顾小蛇,一巴掌呼到少年脸上:“别这么恶心的看着我,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诺,想知道啊,问这只蝴蝶啊”,傅成狐说着将金缕丝绑着的蝴蝶扔给屁股趴地上的星算子,他起身跺跺有些麻意的双脚,边往主卧室边说道,“你们爱咋滴咋滴,别吵到我就行,整晚都没得合眼,困死我了……”
说到后面,傅成狐几近嘟囔,他揉着眼睛,仿佛喝醉了酒,脚下的步伐像猫儿一般一踮一踮的,看得顾小蛇格外担心他下一步会不会踩空,再把脑袋磕给坏了。听手下说过,傅成狐就被摔过一次,貌似那次伤得好像还挺严重的,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来着。
“嗤,你主人好好的,能吃能喝,也没缺胳膊少腿,你个宠物担心个什么劲儿啊。”星算子嘲讽,傅成狐身上隐约萦绕的檀香可是富贵人家附庸风雅所点,他常年在太爷爷的禅房里熏陶又怎么会嗅不出来?
屈指弹弹顾小蛇昂起的小脑袋,星算子捏着蝴蝶利索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将手里的东西至于眼前细细探究。
“嘶”,星算子长吸一气,凝眉苦脸,颇是幽怨地在傅成狐卧室与蝴蝶之间来来回回盯了许久。体内灵力几乎了大半,也没见这只看上去除了长相妖艳点的蝴蝶与别的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傅成狐又是怎么知道二十八宿的?星算子想破脑袋也实在想不出通……等等!
他是不是有什么很重点的东西给忽略过去了?
金属性的灵力?
那个男人的?
刚刚莫不是眼花了?一个凡人怎么会突然有灵力了?
“砰”的一声枕头撞门板上发出的闷响,教星算子回了神,这才发现,刚刚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竟然自发去敲了傅成狐卧室的门!回想男人满脸困顿却不忘记说出类似警告的话语,星算子神思乱窜:还好,门没穿洞。
“嘶嘶嘶!”
不许去打扰我家铲屎官休息!
顾小蛇猩红的蛇信子外吐,抖动频率之间的威胁意味尽显。
“得吧了你,一条连形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显现的畜生别来跟我叫嚣”,星算子不屑地说道,同时脚下将对方踢往一边,“别人也许会敬怕你顾家三分。但你记住了,这世上,除了老天爷,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我星算子也绝不会怯上分毫。”
呵。
天子骄子,这世道从来不缺。
星算子嘴角挑起的弧度满含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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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