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瞬,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个人我认识。’
左弋眯了眯眼睛,床上躺的殷榕生她并不熟悉,只在拜师那天见过一次,看上去颇像个书生,而不是剑修。
‘那不治了?’
左弋继续问道,手里摆弄着小暗器,这是空明按她的要求新打的武器,是小小的钉子,硬度很高,她在上面淬了很多种药品,有很多种用途。
‘治。’花云月坚定的回了一句。
她确实是想再见他一次的,成为灵器是偶然,可其中也有着必然。
不然她一个凡世的长公主,来什么修仙界。
是的,她死之前还是万人之上的公主,花云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
‘好久不见,陛下。’
左弋没有提问,花云月是她的灵器,自然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绪,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
不然她能怎么安慰呢?提着刀去杀人吗?
伞凭空而出,黑色的骨,白色的伞面,上面点点红色,宛如鲜血。
花云月持着伞,俯身吻了上去,青丝档住了半边脸颊,让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该是娇羞吗?面对那许久未见之人,那不能爱不能恨之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殷榕生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体内中了大量的魔气,身体为了自保选择了自我休眠,让魔气的活动压制到最低。
花云月弯了弯眉,每件灵器真正用处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灵器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她偏偏能吸收魔气。
这才是她真正的力量,当然更多的人使用灵器都是一吸了之,不会去深入了解。
‘可以了。’她对左弋交代着,‘我休息一会。’
‘你没事吧?’左弋有些担心,掌心里的小暗器不断晃动着,武器能最大程度上安抚她的躁动。
这种被别人压迫着的感觉,真的是太不好受了,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掌门,暗暗对比了下实力。
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真的要打起来,她连出剑的机会都不会有。
掌门感受到左弋的视线,神情有些复杂,略想了下开口道,“你想变强?”
“嗯。”左弋淡淡的开口,“你活了多久?”
掌门没有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修行无岁月,到了一定修为,年纪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两千岁有了吧。”,他轻轻的开口,“时间太久了,记不住了。”
两千岁吗?
这是左弋想都没想过的岁数,她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前,也就是没死之前,才17岁,那个时候的她,想着能活过18岁就好了。
18岁就成人了,哪怕多一天也是大人了。
长大、活着,是她最想要的两件事。
还没等掌门再说些什么,一直躺在床上的殷榕生忽然动了起来,灵力像是狂暴了一般,在他面前疯狂涌动,花云月打着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别闹了,快点起来。”她突然轻轻开口,“陛下,快点起来。”
殷榕生的灵力似乎听懂了一般,一点一点放平了速度,一直压制着的灵力突然活动,自然会有此风景。
左弋没有出生,只看着这一幕,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又要换一把武器。
武器有灵,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花云月在她身里住了那么久,左弋还是第一次看到花云月这个表情。
“……”殷榕生动了动唇角,眼睛慢慢睁开,头慢慢转到花云月那,无声的笑了笑。
“你是……?”他笑着开口。
‘他是不是傻了?’,花云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即使不记得前世的事,殷榕生也应该记得她是左弋的灵器。
‘魔气入脑?’左弋更不会懂这些了,‘记不住很重要吗?’
‘不重要。’花云月淡淡的开口,转了转伞柄,把伞和了起来,‘正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你去处理吧。’
她可以说,她也不会处理吗?
感情真的是件太麻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