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联想到了那是什么。
“师兄……”木宇真声音不稳,带着比之前还要浓厚的哭腔。
这一击着实不轻,如若不是木宇真扶着他,他早就倒地不起。
可怜姬川这先天不足的身子哦!
不行,撑着,他可不想再一次步入轮回。
用最后的力气从空间袋里掏出了姬昊给自己的保命东西,又掏出一粒丹药给自己吞下,沈忘之靠在木宇真身上,将手中的护符交付到木宇真手中,低声嘱咐道:“如果……活下来的……不是师父,你就……捏碎它……”
说完,头一歪。
“师兄?师兄!”木宇真扶着沈忘之瘫软在地,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恨不能现在就捏碎手中的东西。
他什么都看不见,此刻。
焦躁和不安又剥夺了他的听力和触感,他无法静下心来。
怀里抱着呼吸微弱的人,让他想起了他的父母。
仿佛被天地万物遗弃。
孤孤单单,茕然一人。
无力感。
苦闷感。
可他不敢开口。
过了多久?
一分?一个小时?
“川儿?”
这声音是?
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木宇真,没能第一时间辨别出声音的主人,似笼罩在泡泡里,隔着水波,声音传来格外的朦胧失真。
“……师父?”他不确定的问。
“是我。”清冷的声音。
“师父!”太好了!“是你赢了吗?”
“……”
“对了,师兄!师父,你看看师兄!”
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木宇真说完这句话,被反弹而来的负面情绪侵蚀,也昏了过去。
木宇真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明月高悬的夜幕。
……夜晚?……我能看见了?……
他转身,看见了不远处入睡也能如画一般的少年。
是师兄……太好了……师兄也没事……
对了,师父呢?
他用手撑起仍旧有些乏力的身体,左右张望,慢慢起身。
“……师父……?”
他出了这已没有了屋顶的屋子,一眼看见了那抹白衣。
白得发亮。
仿佛月光。
可与此刻天际高悬的明月相比。
木宇真一直觉得自家师父是天人。
衣白胜雪。
一尘不染。
强大。
而又雪白。
师父……!
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叫人。
可不知为何,话语凝滞在喉间。
早在小少年出来的那瞬间,姬流便知道了。
可久久没有动静,姬流转身,看见小少年一脸痴愣的神情。
“真儿,怎么了?”
小小少年似乎没有听见。
“真儿?”他靠近小小少年。
“师……父……?诶?”仿佛梦幻的泡泡被人一下子戳破,小少年一下清醒了过来。
“可是身体不适?”
“不……没……好多了……谢谢师父。”
“川儿呢?”
“师兄还在睡。”
姬流点头,便不再言语。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月光幽幽。
沈忘之的伤,挺严重的。
因推开木宇真,硬生生受了一击,伤口从右肩划到了右胸,已见骨,好在及时吃下了止血的丹药。
万幸的是没有伤到手筋。
所以为了给沈忘之疗伤,姬流打算暂住在小寒山。
可小寒山经此一役,除了桃园,其他都断壁残垣。
好在三人修道,倒不是很在意。
沈忘之没料到是因为自己,姬流才留在了小寒山。
可他的身体的确伤的过重,要修养段时日。
“对不起啊,师兄,都是因为我……”木宇真活像小媳妇蹲坐在他身边,低着头可怜巴巴道。
沈忘之看着木宇真头顶的发旋,有些出神。
最终,他道:“无事,你欠我这一次,今后我会讨回来,所以不必感到愧疚。”
“诶?”木宇真茫然地抬起头。
“我累了,你出去吧。”
“哦。”
木宇真只能出去。
出去没多久,便遇见黑衣飒爽的少年。
“这地方也太破了。”姬云打量四周,只剩下半边的屋子怎能住人?他的宝贝弟弟怎能呆在这种地方?
“我让人来修修,这地方怎能住人。”
“好。”
姬云说干就干,当天就派人传信,第二天便有人来。
还带了不少珍贵的丹药,企图在一天内就让沈忘之的伤痊愈。
木宇真看着这架势,问姬流:“师父,咱们以后是呆在这里了吗?”这么大张旗鼓的修房子。
姬流不答。
木宇真便这样默认了。
虽然四处飘荡让他见识到了很多,但他果然还是希望有一个家,一个根。
所以他满心期待的看着院落一天天的形成。
他有预感,这将是他的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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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坑,真的没有_(:з」∠)_
只是偶尔忙会消失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