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前屋病人,白及一向午饭用得匆忙,也不与秦怯如晚饭时一般聊上几句,只闷头用饭。秦怯知她在听,也不在意她回应与否,只自顾自将上午的所见所闻尽数相告,说到兴起,还要起身比划一番。白及一面听,一面笑,手上的动作却也一刻没停,还未待她讲完,饭却已用完了。白及便要起身,又被秦怯拦住,端过茶糕直接堵了一块在她口中,招呼道:“齐家的厨子可不比望月楼的差,你尝尝,若是合意,下回我再讨些来。这回齐家却要欠我个天大人情,旁的不说,茶糕包你吃个够。”
白及皱着脸咽下,又饮了杯茶漱口,方叹道:“便是珍馐佳肴,也要细细品味才好。这般狼吞虎咽,又能尝到什么味?”秦怯忙打住话头,将碟子朝对面推了推,坐不稳似的扭了扭身子,笑道:“是我愚钝,白白浪费了好东西。好在这里还有不少,不然才是糟蹋。”
“却也不至于如此。”白及笑着拈起一块,对着光细细打量,碧绿的皮裹着黄色的馅,如翡翠心内卧了块黄玉,十分诱人,咬上一口,外韧内松,唇齿留香。白及细细咽下一口,已是眉开眼笑,连连赞道:“果然很好。”
见她喜欢,秦怯也是欢喜非常,笑道:“便是向师傅也没有这样好手艺,齐家果然是个好享受的,样样都是最好。只这一样茶糕,我这回便不亏。”
“你又与她做生意了?”白及并不抬眼,只又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小口。
秦怯闻言一愣,方才醒悟原来自己说了这半天,竟还没说到正题。她重重一咳,却是简明扼要:“是,也不是。卢小姐的事,我应下了。”白及手一顿,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她:“麻烦吗?”秦怯看着她笑了:“她的事,从来简单不了。”白及也笑:“可于你,总不是麻烦。”
秦怯叹道:“我也盼着如此。只是她是哪样人,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了。”说到此处,她又想起一事,不禁皱眉道:“我今日才知,她竟在这院中埋了暗道的,就在那井里。也不知是何时埋下的,你我竟从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