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怯笑：“虽是杜撰，却着实有些道理。”

二人便一齐笑起来，静夜无声，倒似这天地间仅余笑声，再无他物。良久，秦怯又道：“朝廷与江湖之争，也不知将如何收场，依我看，两头都落不了好，只会是两败俱伤。这些人，哪个是吃素的。”

白及声音里带了倦意，迷迷糊糊应道：“明天有鱼，不会要你吃素。”

秦怯哼哼了一声：“有时我真恨你总这般云淡风轻，只我是个跳梁小丑。”

白及已是半眠半醒，仍打起精神来答：“我只是懒得在意，竟被你这样高看。”

秦怯翻了个身，正滚在她怀里，两眼亮晶晶的，道：“那你唱首歌来听听。”

白及失笑：“我哪里会唱歌？”

秦怯见她确已睡意浓重，便道：“那就我来唱，你安心睡便是。”

白及忙道：“你真唱起来，我倒要睡不着了。”

秦怯一想，正是这个理，也不忍心扰白及不得安眠，便道：“那你睡吧。”不等她再催上几句，白及已沉沉入眠。秦怯替她整了整枕头，理了理锦被，见她睡得安稳了，才起身熄了灯。

这个夜晚与过去的每一个夜晚都毫无差别，和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也并无不同，却在此时此刻教她上了心，留了神，不舍无梦虚度。

她确实舍不下，也幸好她舍不下，舍得下的人哪有缘得享这样寻常又不寻常的宁和时刻？不问来路，不问归途，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只在于此时此刻。她从江湖中抽身，却仍在江湖之中；她为人情俗事所烦扰，却又深受人情俗事眷顾；她有疲于回望的旧事，却又有满载热忱的未来。

她降生于世，出入江湖，原是孤身一人，眼下却得一人相伴左右，再不孤单。

她想，昨日所见的灯火，还未有机会与白及一同细细赏过，不如明日便去，医馆只这一日早些歇业，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那些人，那些事，又有哪个算得上是大事，哪个值得她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但付枕间一笑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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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写完上一章，我都盘算得很好，再写两章闲话凑个整，40完结再好不过，没想到世事难料，真就在这一章间写完了。

心情很复杂，有很多话要说，留到后记再讲。想想也蛮好笑的，一篇百合文，直到结尾三四千字才有了点谈恋爱的意思，其他时候都在走也不那么剧情流的剧情。我原本真的打算单机写完的，所以能有人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