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怯歪首瞄她一眼,诧异道:“你是真没想到,还是不愿去想?以当下事态而论,那‘要事’自然和卢小姐脱不了干系。林本木刺卢小姐那一下子可是你亲眼见的,虽未下杀心,行刺一事却是货真价实,再没有假的。她又为何如此?分明前头还和卢小姐黏黏腻腻好得很呢!眼瞅着就翻脸不认人,总也不会毫无缘由。虽则依你所言,不论是半壶先生抑或林本木,没一个有掺和这事的理,但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保不齐半壶先生他老人家就要掺一杠子。或者这事也不是他所愿,只是另有他人相托,不便推拒,如此种种的缘由,倒能列出百八十条,不过都是胡猜罢了。依我看,你与林本木既是老相识,叙叙旧情哄一哄,教她自个儿坦白便是,何苦在这里瞎想。”说罢,她已站起身来,斜倚着桌缘一敲桌面,清了清嗓子道:“退堂!”又冲白及挤挤眼:“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白及却犹豫道:“只是不知……她们二人现下如何?贸然前去,打扰了可怎么好?”这一下却是提醒了秦怯,她立时便泄了气,苦着脸道:“我竟给忘了,这两个凑一起,一个比一个磨人,卢小姐弯弯绕绕,林本木吞吞吐吐,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怕是林本木的话都教卢小姐说了,心思也都教卢小姐用了。罢了罢了,我料她们一时半会也难有个结果,何苦上赶着去坐冷板凳,咱们且再等会罢。”
白及听她说得有趣,便笑:“你既说了林本木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放她两个独处,一个说不清,一个想太多,当真不会适得其反?”秦怯手上正倒着热茶,分不得心,只随意摆摆手,故作深沉道:“说不清也是她们的造化,你我可插不了手。她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且教我喝了这茶,高兴了再说。”她抿下一口,边咂嘴边赞到:“果然好茶!”又招呼白及:“你快来,泡都泡了,可不能浪费。”
这边厢,她二人品茶闲聊有滋有味,一派祥和,那边厢,林本木与卢念二人却应了白及的话,情势越发迫人。卢念一面啜泣拭泪,一面步步相逼,直把个林本木逼得脸红脖子粗,哼哧着说不出话来。即便情急之下迸出半句,待卢念追问时,便又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可怜卢念纵有万千期待,终化浮光泡影,一时间又是气,又是急,竟念起旧事来:“难道当日卢府刺客来袭,你舍身救我,竟也只是场戏?好你个林本木,看你平日呆头呆脑老实得很,原来竟都是装的。你是哪里修来这样好伎俩,竟将阖府上下都瞒了去!就连父亲都赞你忠厚可信,又说什么半壶先生的弟子怎会有差错,能来府上护卫是我之幸,他之幸,阖府之幸。哪里是幸!竟是他亲手把个灾祸请进了门!可怜女儿不孝,识人不清,竟与灾祸狼狈为奸,为虎作伥!爹,是女儿不孝,是女儿置卢家于不仁不义之地啊!”说着,竟声声泣泪,跌坐于地,只在抬手拭泪时,余光仍向一处瞟去,正是林本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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