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木悠然不敢置信的开口。

“是吾又如何？”

木悠然见慕溯央承认，也不在掩饰，开口恨恨的说道：“师父养你育你，没想到仙界帝君却如此忘恩负义！”

“呵……”

见慕溯央满不在乎的模样，木悠然怒极，拿起剑便冲了过去，慕溯央不急不缓，待她冲到眼前挥袖将她击退，嘲讽说道：“当初玉卿剜了吾的心救你，如此大恩，当真是没齿难忘。得知玉卿与魔君交往甚深，只能将他一同封印，玉卿得知，怕只会感激吾。”

木悠然站起身本想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听到慕溯央如此说，便想起那次仙魔大战之后，自己在后山洞府中发现浑身是血的顾清，明知自己身受重伤，却还是将自己的心换给慕溯央，变得如同凡人。木悠然思及此，不由得落下泪，若不是自己当初被权利蒙蔽双眼，答应墨鹰的条件，今日也不会如此，说到底终归是自己害了玉卿。你用半生修为救我一命，用玉心救了慕溯央，到最后却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哐当……”手中的之素落在地上，木悠然也不在意，缓缓说道：“慕溯央，你可知，你的心，是谁的？”

“呵……吾的心早在千百年前便给了你。”慕溯央说着便想起顾清执着剑问他“你可信我？”猛的想起，玉卿本是玉石所化。

世人皆知石本无心，却不知石头也是有心的，只是不曾跳动，正因为如此，他们生性淡薄，无欲无求。慕溯央有些呆愣的抬手抚上胸口，那里如以往一般平静。

“不…这不可能…”明明这么告诉自己，玉卿这般自私之人怎会将他的心给自己，脑海中却回想到种种，为何自己醒来以后修为大涨，为何踏足雾流山时周身的灵力全部向他涌来，这一切，都只因一个答案。

看见他冰冷的神情中透着震惊，木悠然心中一快，“仙魔一战之后，我便在后山洞府中寻到了他。那时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纵使落沧澜寻遍三界的药，却也只是将他救回，失了心，让他如同凡人一般。不仅修为全无，还不能重新修炼。”说到必，木悠然想起那段时光，潸然落泪，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虽然师父表面不甚在意，却还是在深夜的风雪中修炼，可是却半点用处都没有。他耗了半生修为救了我，毁尽根骨救了天下众生，用自己的心救了你，可是他却救不了他自己……”

慕溯央突然想起，初次见他时，他掐着手指算着什么，片刻之后便对他长剑相指，这一刻慕溯央突然明白，自己是他命中的劫数，原本那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自己，可是他没有……慕溯央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反复的告诫自己木悠然的话不可信，可是这种种，都显得自己的想法都那么苍白无力，显得自己自欺欺人。

木悠然运转全身的修为，终于突破了那光罩，自己也因此身受重伤，捂着胸口身影跌跌撞撞的走到顾清跟前，将头靠在他冰凉的胸口，缓缓的闭上眼，无力的说道：“师父……这黄泉路上，你可曾寂寞？”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徒儿追逐你半生，又怎会惧这生死相隔。师父……徒儿来寻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