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平又淡淡嗯了声。
……
这礼节做得差不多了,有没有什么可说的,谢芸胥琢磨着也该退场了,李长平突然出声,她仍是没什么表情,“你文章做得很好。”
她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看起来倒不像夸人,反而有点嘲讽的意思。
“谬赞,过奖。”谢芸胥习惯性谦虚一下。
她又看了谢芸胥一眼,脸上仍是惯有的阴郁。
她动了动唇,好似要说什么,谢芸胥还没听到,她又作罢离开,背影却不显得萧瑟孤独,仿佛她本就该独身一人。
神童,本自是有资格孤傲的。
谢芸胥感叹了一下,默默想着哪天自己也来学一学,这看起来就很符合文人素来喜欢清高的传统。
然而,沈意打断了她内心的遐想,又开始说道,“这神童脾气也怪,说话都不会说些什么,我敢打赌,她和小公子聊天,绝对撑不过三秒。以后和她夫君在床上,怕……谢君,为什么打我。”
谢芸胥收回了手,状似无意道,“听说你不打算入太学。”
“嗯,谢君说这个干什么?”
“师父走后,还是要寻个好的教习,你也和我有多年交情了,我记得有个大儒挺不错的,恰逢她致仕,我母亲与她有门道,我要母亲给你写封引荐信。这大儒学问好,只是待弟子严格了一点而已,凭沈君之能,想必是不怕的。”
“谢君,吾之父的哟,我求你别写呀。”沈意终于意识到,扑上来抱住她胳膊,“这是要我去送命呀 我们多年交情,你这个负心女,竟如此狠心,可怜我……”
谢芸胥冷酷无情地把自己手抽出来,叫仆人堵住她的嘴,意示把她绑回去,送回到她自己府上,并通知拜师的事情。
大庭广众之下,刚才那实在有失君子风范。她越发气质清贵,举止优雅。至少表面仍是一片清风明月,所谓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不外此乎。
太学入试的试卷一贯看得很快,毕竟有那多官宦子女等着。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女儿就在里面,能看得不快吗?
博士教习把试卷整理差不多,把十份甲上的试卷递上,等着祭酒排名次,当然,她们已经拟好名次,定名次就由祭酒来。
祭酒拿起最上面的试卷看了看,见一篇文章精彩绝伦,但文辞过于激烈。相较而言,她更喜欢朴实大气的文风。
她又翻到另一份试卷,上面被圈出的红圈和刚才那份一样多,显然是这两份哪份定为魁首决定相持不下。她看了看策论,眼前一亮,文风正气大方,朴实稳重,又不乏新意。她立刻就想点为魁首,又转念一想,刚才那篇也担得上魁首之名,一时下难以决定,便又问着教习,“你觉得哪篇要好?”
“回大人,下臣觉得各有千秋,若真要较个高下,恐怕过于为难。”
祭酒沉吟片刻,“这样吧,两篇都定为魁首吧,既然文章都好的话,也不必用死规矩约束,你们登好的榜,去张贴吧。”
祭酒既然已做了决定,那就不是她们这些下官能置喙的。
她们应承着,写好红榜出去了。
贴上榜后,自有报榜人通告了谢家,谢芸胥叫人递了些碎银做答谢。
并列魁首的事,倒是她没预料到的。
没想到这新上任的祭酒看起来沉稳守旧,但能不拘一格。双魁首的事有先例,但也少。
这样想来也挺同情起那个李家神童,好不容易能参加完一场考试,拿到的魁首还是并列的。
只是她记得太学入学礼有个环节,需要魁首带领学子颂歌,并持香于最前方三拜,拜天拜地拜孔子。所以,她是要和那李家神童一起来吗?
这情景估摸着总感觉有些怪异之处。
尤其,还在同伴非议他人被正主听到后,就更为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这只是
直女间的友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