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岚掀开居北辰的袖子,一条狰狞的红色疤痕爬在他的胳膊上,这是在东界山的时候受的伤,这段时间居北辰从未仔细处理,竟是放任其随便愈合。
“你这孩子,受伤了都没上药吗?”祝岚拿出药膏,手指拿起一块涂抹在疤痕上面。居北辰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看着祝岚低下去的样子,手指不自觉动了动。
“痛吗?”祝岚问着,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其实依居北辰的体质,那伤口已经算是愈合了七八,只是这疤痕看着有些渗人。居北辰是拿准了祝岚心肠软,明明已经没有感觉了却还是说痛。
祝岚还以为那伤口里面化了脓,又仔细给居北辰涂了两层药,直到他抬眼又看到居北辰脖颈正中间的淡淡红点时,才停了手。
居北辰道:“先生从梅花村里带出来的药,莫不是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祝岚扣上药瓶看他:“听北辰君这语气,似乎很高兴?”
“能当第一个为先生试药的人,我很荣幸。”居北辰嘴角的笑意扩大:“先生的药抹上就不疼了,真的很管用。”
祝岚还是第一次见居北辰这油腔滑调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肩膀的伤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疼。”居北辰动了动胳膊:“那些牛头马面们看我是魂体好欺负,光是那些铁链子就很难对付。可能是打斗中碰到肩膀的伤口了,嘶——”说到这里,居北辰到吸了口冷气,好像肩膀的位置真的很痛一样。
祝岚本是着急的拿出另一瓶药出来,可手在碰到居北辰的衣服时却停了下来。
此时居北辰的脸就在祝岚的面前,俩人的距离仅仅有一个手掌远,稍稍一偏头就能碰到一起,这样暧昧的姿势对于祝岚来说,简直不能更尴尬。
讪讪的收回胳膊,祝岚这才想起来俩人都坐在床边,可分明是一张不小的木床俩人却挨得很近。
“先生。”居北辰问了句:“你怎么了?”
“只是想到……药王的药应该比我的好用很多,你的肩膀不需要再上药了。”祝岚道:“要是还觉得疼的话,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一下……”
居北辰看出祝岚脸色的窘色,还有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着屁股的样子,勾起嘴角。
“先生,你怕什么?”
祝岚看他:“什么?”
“你我都是男子,仅是共处一室坐在一张床上,先生就害羞成这个样子,难道先生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吗?”
被一语戳中心事的祝岚涨红着一张老脸,这都什么事儿啊!成神几千年还从未被忍如此撩拨过,今天竟然被北辰君几句话说的心乱不已,这这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祝岚两手一松,手里的药瓶掉下去骨碌碌滚到木床下面,他猛地回神,发现居北辰看在面前笑着看自己。
“先生,你的脸好红啊。”
“别、别乱说!”祝岚感觉自己的两只耳朵要被烧透了,他避开居北辰的眼神弯腰去捡地上的药瓶,却忘记自己仅有一半的身子坐在床上,这一失了重心则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一条胳膊突然横在了自己的腰间,祝岚刹那间止住了呼吸,居北辰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扶回了床里,祝岚看他嘴边的笑容扩的更大了。
“先生可是在欲拒还迎?”
这还是祝岚之前认识的北辰君吗?怎么在这竹屋里完全变了个人?难道是这剪了头发之后连性子都变了?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笑的一脸戏谑。
“你、你……”祝岚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说话间不自觉的结巴:“我已经帮你上好药了,天这么晚了,北辰君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居北辰抬手撤了结界,一道闷雷突然响起——
“轰!”声音之大差点又让祝岚从床上掉下去。
竹屋外的暴风雨下的极大,好像突然间变得急迫一样。祝岚眼看着豆子大的雨点砸进屋子里,雷声也轰轰不止。
祝岚转头看居北辰,后者的表情很遗憾:“先生,我要怎么回去呢?”
居北辰的表情看似真的很可怜,可祝岚却不想再心软:“你的神通那么多,不过是暴风雨而已,你……”
“先生,你是怕跟我一起睡吗?”
“胡、胡说八道!”
“我这伤口还没完全好,要是淋了雨再加重怎么办?不如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和先生一起睡好不好?”
“你……你怎么不知羞的说出这样的话!”
“你我都是男人,知什么羞?先生,你怕什么?”
祝岚的脸彻底红透了:“我才没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