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不过你也不一定非要现身。”杨怿抿唇一笑，悄声道，“我刚想到一个法子，我试试看。”

杨怿说完扬起右手，手腕一挥，袖口便传出嗤嗤两下轻响，叶星摇见眼前一道火光急闪而过，远处曲桥尽头的大门响起咚咚两声，忍不住笑道：“想不到这摇光箭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人？”

那人见门外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于是转头和身后人说了两句，两人手里各自提着一盏圆溜溜的灯笼，一起走到大门外，这时杨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不起眼的棍子，放到嘴边吹了两下，顿时发出咯咯两声低叫，乍一听倒像是女子尖细的笑声。

叶星摇在旁看着，奇道：“这又是什么？”

“竹哨。”杨怿见那两人听到声音以后，果然举着灯笼走下台阶，磨磨蹭蹭地朝曲桥走去，他心中一喜，把竹哨往叶星摇手里一塞，“等我走了以后，你数到十，然后再吹它。”

“我当然知道这是哨子，我是说这哨声怎么这么奇怪。”叶星摇见杨怿要走，忙道，“等等，我可吹不出来你刚才那动静。”

“没事，你直接吹就行，记得使劲吹。”杨怿捏了捏叶星摇手心，抬手一指，“我从东南角进去等你。”

“好。”叶星摇回捏了他一下，关切道，“你小心点。”

“嗯。”杨怿飞快地转了个身，轻声道，“你也是。”

叶星摇蹲在原地，在心里默默数到十，这时两个玉泉门弟子恰好打着灯笼走到曲桥上，叶星摇把竹哨放到唇边，按照杨怿所说用力一吹，霎时一声尖利刺耳的长啸划破夜空，别说那俩玉泉门弟子吓得不轻，瞬间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就连叶星摇也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没想到自己会吹出这么大动静。

叶星摇定了定神，又连吹了几下这竹哨，只听远处山林里传来几声凄厉的枭鸣，竟然与这哨声互相应和，不由地暗暗称奇，那两人说了几句话，显然也意识到这是夜枭叫声，顿时不再害怕，两人在曲桥上来回绕了几圈，发现并没有人在，便互相说着话，又走了回去。

叶星摇等这两人消失以后，又等了一阵，见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这才起身施展轻功，在夜色里宛若一只展翅翱翔的黑鹰，迅捷地掠过曲桥上方，从墙头东南角翻了进去。

叶星摇落脚的地方恰好是片草丛，他挨着墙走了几步，脚腕突然被人轻轻握住，便顺势弯下腰去，缩进草丛里，低声道：“你贴在曲桥下面过去的，是不是？”

杨怿无声无息地睁开双眼，小声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可没看见你人，我被你的哨子吓了一跳。”叶星摇微微一笑，把躺在地上的杨怿拉起来，“我猜的，当时他俩人在桥上，自然没有机关，有毒也不会放，但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身上本来就带着解药，那怎么办？”

杨怿耸耸肩道：“那也没法子，救人要紧，正好我俩也不怕毒。”

杨怿见叶星摇听了这话，神色忧虑，便勾起嘴角，冲他轻轻一笑：“这哨子厉害么？”

“又是你闲着没事做的？你上次在笑忘山庄，就是用这哨声引我过去的，是不是？”叶星摇这才得空拿出竹哨来，在月光下细细端详了一番，“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你做的哨子也跟别人不同，看着平常，叫起来可真吓人。”

“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杨怿笑着拍拍他胳膊，“我刚才进来时看到有间屋子这么晚还亮着灯，要不要过去看看？”

“是西南角那一间？我也看到了。”叶星摇点点头，一把拉起杨怿的手，“走。”

两人蹑手蹑脚地绕到屋子后面，杨怿伸出食指蘸了点唾沫，在窗纸上按出一个小洞来，叶星摇趴在杨怿身后偷偷看去，见这屋中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盏点燃的油灯，他心中微感诧异，见杨怿回头来看，便冲他摇了摇头。

杨怿想了想，伸手朝地下一指，表示这屋子底下也许有密道，叶星摇冲窗户摆了摆头，示意杨怿进去看看，杨怿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叶星摇立刻抬手掀起窗户，像条泥鳅似地滑了进去。

杨怿紧随其后，两人轻手轻脚地钻进屋里，只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浅香，桌上摆了一盆兰草，不像是一般弟子所住，屋子尽头放着一张红木床，床上被褥散乱，杨怿走过去伸手一探，竟然尚有余温，他心头蓦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正要告诉叶星摇，紧接着口鼻忽然被人一把捂住，杨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叶星摇按着脑袋连推带搡地塞到了床底下。

两人刚刚钻进床底，叶星摇面对面冲杨怿做了个嘘的手势，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嬉笑声，杨怿屏息凝神，只见四只脚前后交错，挤挤挨挨地朝着床边走来，一个粗犷低沉的男声笑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另一个声音听着要年轻些，似乎是个少年人，语气十分妩媚，“秦大哥说什么都对。”

叶星摇背对着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杨怿见这两人正说着话便抱在一起，身上衣物不断掉落在地，心头大感不妙，连忙伸手堵住叶星摇双耳，叶星摇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眼中露出疑惑之意，杨怿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这两人搂在一起便亲个没完没了，接着手忙脚乱地退下鞋袜，一起爬到了床上，杨怿耳边很快传来各种难堪的动静，那少年叫得格外大声，且两人嘴里污言秽语，说个不停，杨怿听在耳里，只觉得尴尬之极，只好迫不得已地闭上双眼。

叶星摇等了片刻，他隐约感到头顶传来的动静不大对头，见杨怿手掌发热，双眉紧蹙，似乎有些不适，心中愈发诧异，这时床铺忽然猛地向下一晃，杨怿伸进叶星摇双耳的手指顿时微微一抖。

叶星摇忍不住碰了碰杨怿手背，杨怿一下子睁开双眼，先是受惊似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迅速看向别处，叶星摇见他拧着眉心，面色有些泛红，胸口微微起伏，始终不肯看自己，他虽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现下稍微细想一番，总算明白了头顶这两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叶星摇想通这一节，连忙想帮杨怿捂住双耳，然而手掌碰到杨怿发烫的脸颊，叶星摇心中一动，忽然鬼使神差地挪了位置，他一手捂住杨怿嘴巴，另一只手却无声无息地摸进了杨怿的衣衫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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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就是，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我们摇，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