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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吟(2/2)

叶星摇心下一阵茫然,不知她为何如此,见林雁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箫,便顺手从腰间解下,小心地递了过去,林雁辞缓缓伸手接过,双手居然有些细不可察的颤抖,好似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她轻轻抚摸着红玉箫,仔细端详了片刻后,颤声道:“这支箫是你的?”

叶星摇摸不准她有何用意,听她语气不对,生怕说出来对杨怿不利,正在犹豫,杨怿身子微微一动,气若游丝道:“这箫是我送给他的。”

杨怿受伤不轻,虽有灵药入体,但失血过多,强撑这许久,这会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生怕这箫给叶星摇带来什么误会,又咬着牙补上一句:“……是我祖母留下的东西。”

“祖母?”林雁辞闻言,立刻追问道,“你祖母叫什么名字?”

“她……”不知是外敷药粉还是那颗药糖的缘故,杨怿说话时每牵动伤口,都感到剧痛难忍,他用力咬紧下唇,艰难道,“……姓林。”

“她……那她人还在世吗?”林雁辞身子又是一晃,她嘴唇微微发颤,握着红玉箫的双手抖得越发厉害,看得陈谙一阵心惊,“你有没有见过她?”

“她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杨怿双眉紧蹙,他抬眸看了林雁辞一眼,心中已经猜到大概,喃喃道,“我只在画像里见过她。”

叶星摇见杨怿目光有些涣散,心中猛地一惊,转头刚想让林雁辞不要再问,林雁辞已经急不可耐道:“那你可记得她样貌有何特征?”

杨怿沉默片刻,动作迟缓地抬起一只手,在鼻尖旁一点,奄奄一息道:“……画像上的人,这里有颗痣。”

林雁辞闻言,脚底猛地一个踉跄,身子一下朝后仰去,险些栽倒在地,还好陈谙早有预料,连忙手上使力把人扶住,他见林雁辞短短片刻,情绪大起大落,脸上神情悲喜交加,继而又面若死灰,此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由地甚感担忧,低声道:“师父,您还好吗?要不要歇一歇?”

林雁辞用力抓紧他胳膊,指尖几乎陷进陈谙皮肉,她深吸了一口气,借助他力,缓缓站定身子,冲他摆了摆手:“不必。”

与此同时,杨怿再也支撑不住,头一偏,在叶星摇怀里昏了过去,叶星摇一下子慌了手脚,他再也顾不上去管其他人,忙不迭地叫道:“杨怿?杨怿!你醒醒!”

“没事。”旁侧里伸出一只手,在叶星摇肩上轻轻一按,陈谙将石头塞回叶星摇手里,旋即在杨怿身上连点七处大穴,将他身子平放在地,“他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

“意迟,孙静。”林雁辞突然回过头去,朝不远处两人一挥手,果断道,“你们去帮御霄阁的人,务必拿下这宫主。”

云意迟和孙静对视一眼,他见林雁辞神情坚毅,显然此事关系重大,心头虽有疑问,但他什么也没说,垂首应道:“弟子遵命。”

叶星摇原本焦头烂额,既要担心杨怿伤势,又担心师父师叔安危,此刻见情势反转,云意迟上前相助,心头一阵宽慰,回头就见陈谙拿出一小卷黑布铺陈在地,布上插满了金色细针,他动手解开杨怿外衣,出手如风,在杨怿伤口附近连扎几针,飞快解开缠住他伤口的布条,叶星摇神色一紧,就见陈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示意他给杨怿服下。

“陈谙。”林雁辞神色复杂地看着几人忙活,似乎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但是杨怿显然已经无力回答,“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

“是。”陈谙手上动作不停,点头道,“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叶星摇托起杨怿脖颈,给他服下此药,就见陈谙又掏出一只火折子,轻轻吹了口气,将它递给叶星摇让他拿好,他右手捻起一根金针在火上烤了烤,左手迅速穿针引线,很快便开始缝合伤口。

陈谙动作麻利,手法娴熟,一看便知精通医术,叶星摇三番五次试探着杨怿鼻息,见他呼吸微弱,但始终尚有一丝气息,微觉放心,他看了两眼陈谙缝合伤口,只觉得浑身发疼,赶忙转过头去。

这一下正好瞧见林雁辞面色凝重,叶星摇见她双眉紧蹙,眼露担忧之色,好像对杨怿的安危很是在意,他犹豫片刻,低声道:“林老前辈,杨怿以前告诉过我,七音曲便是由她祖母所作。”

林雁辞听后身子一震,猛然向他看去,她见叶星摇目光清明,没有任何犹疑之色,沉默了半晌,忽然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来。

叶星摇定睛一看,居然是支瓷箫,箫身色作粉青,花纹自上而下,如冰层渐次碎裂,交替层叠,若是有眼无珠之人,乍一看还以为这箫已被摔裂,识货者却知这是世间罕有的断纹瓷。

见林雁辞将红玉箫与这瓷箫一起递了过来,叶星摇连忙小心接过,只觉瓷箫触手清凉,釉面隐泛酥光,他将两支箫拿在手中对比了一番,只见瓷箫要比红玉箫粗了一圈,且稍长一些。

就在此时,叶星摇耳畔又听到一声合鸣,便如凤吟鹤唳,细听竟然是从两处同时传来,正是他方才听到的气冲声。

叶星摇微微一怔,想起成双成对的兵器放在一起会有龙吟之声,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林雁辞:“这……莫非这两支箫是一对?这气冲音是应和之声?”

“不错。”林雁辞现下更无怀疑,她缓缓点了点头,叹息道,“这红玉箫我也是头一次见,姐姐当年只告诉过我,她在无意间找到一块世间罕有的上好红玉,打算找人做成一支箫。”

“姐姐……”叶星摇喃喃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杨怿,轻声道,“恕晚辈冒昧,也就是说,杨怿的祖母,就是您的姐姐?”

“是。”林雁辞长叹一声,脸上布满沧桑之意,布满皱纹的眼角泛起些许泪光,她轻轻抚摸着手中锦囊,哑声道,“她叫林凤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小与她相依为命,如今已有三十年未见,这荷包便是我送给她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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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两位女治疗之后,第一位男治疗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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