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拳打在纪云初脸上。
“好像你有爹娘?”纪云初未显怒颜,带质问的语气驳到。
两人如这场仗,仗打完了,两人也双双倒地,尤灼华咬着牙,紧握双拳,血从嘴角流出,一股铁腥味流入喉咙,倒是纪云初仰天长笑。
后来人将他们绑了,两人不言语。也不知晓其中缘由,这场仗便是硬生生的停了。
有人来信:
茹柒阳被一混混误伤致死。
尸体上可是有被麻绳捆绑过的痕迹,这也为误伤。
尤灼华不知为何反而不多言了,他始终没说,自己姨母之事只在五日之前告诉过纪云初。
他目视前方,哪怕是断了一条手臂,纪云初还是面不改色。
从纪云初袖中窜出的是一把白剑,它在五人之内划了一圈,将尸祟全赶了出去,抓着乐援琴的那只尸祟的脑袋被穿了个洞。
纪云初:“君上可还喜欢我的名字?”
无人回应。
纪云初:“君上可还会以为有人逼我?”
无人回应。
纪云初:“君上可讨厌我?”
无人回应。
乐援琴早已惹得满身怨气,从脚踝蔓延,无法动弹,甚至听不清纪云初在说些什么。
从始至终,不过是他在自问自答罢了。
乐援琴倒在纪云初怀里,他对阿淮道:“用淮山方可救他。”
阿淮安了心,抱走乐援琴,将淮水淋在他的伤口之上,不放心便自己喝了一口,喂给乐援琴。
他未回头,一挥手,水竹便缠住纪云初,将他甩出好远。
纪云初:“你尽力他便不会这样。”
鬼王认不得何为鬼祟那就真的只能吃干饭了。
阿淮拿下腰间的淮山,他并不会喝酒淮山之水也并非是酒,不过是由执念所酿就成,他喝下好大一口,又直往头上倒,头发湿后格外乌亮。
阿淮先动的手,他以气控水竹鞭向纪云初刺去。
本能躲开,可他见乐援琴身边拔地而起另一只尸祟就顾不上自己,任阿淮用水竹穿透自己的骨髓,挡在乐援琴身前。
“君上... ...”
纪云初背后被那只尸祟咬去一大块肉,那只尸祟正是之前被纪云初穿了天灵盖的那只。
那可是四百多年前的怨灵,纪云初自己的修为怕都达不到如此地步。
怎能与其抗衡。
阿淮背对着乐援琴反应自然慢了些,他能做的不过是再弄死那只尸祟罢了。
乐援琴与纪云初两人彼此扶着,乐援琴道:“你不替我。”
神仙下凡要平了纪云初之事只怕也难。
纪云初笑了笑道:“我欠君上的。”
纪云初:“我没能护住君上。”
纪云初:“不是我杀的君上。”
乐援琴点点头,纪云初又道:“他们不关你的事。”
举孝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如今乐援琴也不知事实。
纪云初的脸色竟红润了些,瞳孔也淡了。
纪云初扶着乐援琴的头,从右心口上破出的是颗金丹,顺着乐援琴的血脉爬回了乐援琴胸膛的位置,乐援琴疼得满头大汗,嘴角,耳朵血流不断,也不动一下。金丹之事乐援琴是有所察觉,却从未想到是纪云初拿了去,乐援琴慌张望向阿淮,纪云初全身那还有块好肉。
未等他开口阿淮就道:“不可。”
随后又言:“会死。”
纪云初挣开乐援琴,不知向何处走,在外围随意拔了几棵草经堵在心头,不顾血流,继续前行。
“你回来。”
“若是君上能早些唤我,我定能回去。”
“... ...”
“阙武当咋神佑山野居躬事八方令齐周才鹤逍客泠面春意桥上山莫知民德幸劫焚衡木天可违... ...”
乐援琴半靠在墙上,起不来,看着纪云初唱着曲戏,颇带笑颜,远去。
他心口又些酸,这金丹虽为自己所有,但也跟了纪云初百年之久,同纪云初早一心同体,乐援琴虽不知其中世事,但也痛得揪心,躺在地上。
许久,月光隐去。
乐援琴理好发冠,被阿淮扶到寻来的一横板凳上坐下,眼角发红。
阿淮并不坐,反而在椅脚处靠背坐下。
乐援琴声音大了些,问道:“纪云初,可认识。”
江才憬与海茯苓早已醒来,只是一直被纪云初圈在外边,也做不了什么事,对纪云初此人也并未有半分惊讶,海茯苓应声:“认识。”
他们是不肯再多说了。
“死了。”
江才憬偷看向闭眼而睡的阿淮,深有几分神伤,缓道。
春风笑掌门湫泽仙人向来隐居,手下只有一徒,名——印天机。此徒是有仙缘之人,也收有两弟子,常隐匿于江湖,身伴一花花公子。
只可惜这徒儿早就离了春风笑,再无音讯。
乐援琴:“还回去。”
江才憬:“还个恩情罢了,我兄弟两个无依被君集王所收,自当请求为他办事,说来有两年之久,日子也到期了。”
乐援琴:“再。”
海茯苓:“哦。”
江才憬:“别!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本是偷溜下山,去哪都成。”
跟两个活菩萨对话,如此也是亏了江才憬能听懂。算来漂泊就是漂泊,不如同人一起漂泊,他二人先行一步,为此善后。无端出现的鬼祟团并非纪云初引来,一怕应此地阴气极重,二怕应是几百年未见的缺月了。
未点灯,能依稀看见乐援琴的身影,见他半分痴道:
“阿淮,我想听实话。”
不拘:君上·裴记仇
儿时。
乐援琴同裴画扇在书房练字。
练过好生才肯歇息一会儿,乐援琴找来一盘冰心糕,大大小小有五六块(冰心糕就是外面用糯米或者豆类等制成的冰皮,里面包着的冰镇荔枝呀,樱桃呀,糖梨呀啥的)。
总之,好吃,裴画扇也喜欢吃。
乐援琴道:“抄完。”自己坐在一边。
乐援琴是个巨讨厌抄书与背书的人,可又偏乐衷于罚别人抄书,裴画扇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三天一小抄,五天一大抄,如今的字摆出去都能给人家拍卖了。
等他终于抄完时,闻脚步声,原以为是乐援琴,一回头竟是纪云初,桌上的冰心糕没了影子,只剩下一只白釉盘。
两人算是正统的结下了梁子,一架打了起来,这书房便没保住,实在脆弱竟散了架,最后还一把火烧了。两人都未受什么重伤,不过在御医那儿住了半个多月。
君上这一词本是对九五之尊的称号,而裴画扇跟纪云初两人是屡教不改,偏要这样叫他,听着怪蹩脚。
裴画扇是自己打听到这个名号,纪云初呢,是乐援琴带他回来听到有人这样称他父皇,觉得好听,便拿来用了。
所以,悲剧了。
乐援琴这天带着冰心糕去看望两人,因为知道他们不和,还特地将他们隔得很远。
乐援琴:“好生养病。”
纪云初:“多谢君上,臣会的。”
乐援琴出了这家又寻那家,拿起另外一盒糕点,去找裴画扇。
“君上!君上!”
裴画扇在门口使劲招手,他俩都未发现纪云初竟跟了乐援琴一路到这里正巧听到他喊的这声(心中暗生不爽),又看到乐援琴手里拿出竟也是冰心糕,心火燎原,冲上去!
“君上!”
“??君上???”
“君上?”
“君上!!”
(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反正就这样了)
本想着放过他们的乐援琴见着他们残疾了都还要打,心中不忍,罚他们抄了二十《道德经》。
隔年。
纪云初生辰,裴画扇破天荒地送了纪云初一盒冰心糕,本以为是来求和的,一口下去,里头包的全是竹荪。
嗯,纪云初不是什么挑食的人,这种搭配或许还不错,但纪云初特么对菌类过敏啊,你喂给他菌中皇后,这不是变相谋杀吗!
纪云初几乎在门口吐了两刻钟,回来找裴画扇算账时发现他已经把乐援琴亲手做给自己的溏心面吃!完!了!
干哈呀!
打撒!
乐援琴不过是进厨房看了看糕点,出来时发现屋子都被拆没了,没事,不就是抄《道德经》吗,那就抄个五十遍吧。
两人很自觉的都多抄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印纪小剧场:
“信义就如此重要?要你用命去还?”
“我还不起你什么,只剩他给我的名字了。”
这俩人不是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