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路口,同样有一辆车子,见陆铭的车子开过后,向耳机里报告了一句暗语。
……
车子在山顶的公墓外停下,陆铭从副驾上抱起一束百合,推开车门向墓地走去。
天色暗沉,云头很低,年久的公墓群一直没有人管理,小径上都是杂草,在带着水汽的冷风中瑟瑟抖动,空气潮湿得厉害。
陆铭走到一座墓前停下脚步,把百合花束放在碑前,他盯着墓碑看了一会,缓缓蹲下身去,慢慢拔着坟旁的杂草。
其实陆铭并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花,他是凭借着模糊的幼时记忆,记得家里似乎放过白色的花,但到底是不是百合他不记得了,或许是白玫瑰?
这里是妈妈的家乡,她选择死后葬在这里,而不是离爸爸和自己更近的n市,大概是直到死都没有原谅爸爸和那个女人对她的伤害吧。
陆铭拔完草,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更暗沉了,再不走雨就要落下了,他对着墓碑祷告道:“妈妈,我不相信吴硕的死纯粹是一个意外,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尽快找到藏在手机里的秘密吧。”他的手指隔着衣料敲了下躺在裤兜里的老年机,起身往墓园外走去。
车子沿着盘山路缓缓而下,脚一直放在刹车上,方便随时做出反应。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渐渐有些应付不来,但一切都还在掌控中。
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像是个女人,她站在路中间,努力地挥舞着手,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车子越来越近,女人没有避让的意思,仍然在挥手,陆铭皱了皱眉,是要搭便车吗?这样也太危险了。他踩下刹车,车子堪堪停在女人面前。
风雨太大,陆铭摇下副驾的车窗,风便挟着雨扑在了他脸上,女人飞快地扒上窗口,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五官模糊不清,她操着暗哑的嗓音说:“您行行好,搭我们一程吧,我男人病了,病得很重,要尽快进城去医院。”
陆铭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朝她身后地上看了一眼,马路边的地上果然还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裹着一件雨衣,雨衣的帽子扣在脸上,看不见五官。
什么时候这山上开始住人了?在这里搭车未免太奇怪,陆铭心中有些疑惑。
女人仍然在说着央告的话,看出他有点迟疑,忽然伸手入车,用戴着手套的手攥住了陆铭放在中控台旁的右手,由于车窗仅开了小半扇,她的上半身无法探入车内,只能紧紧贴着车子挂在那里。
陆铭看到女人戴着手套的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正在想要不要直接加速把她甩下去,女人的另外一只手也探了进来,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陆铭努力挣脱她,右手手肘刚撞开女人的手,摸上手刹,原本在地上躺着的男人已在猝不及防间拉开了副驾的车门,钻进了汽车。
男人抬手便准确无误地敲中了陆铭的脑后,男人阴鸷的笑烙在陆铭的眼底,而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歪倒在座椅上。
男人与女人对视一眼,双双退到了车外,关上了副驾的窗和门,从车头前绕到了驾驶室的方向,拉开了驾驶室车门。
女人在陆铭身上一番搜索,找到了一个钱包和那部老年机,男人看了看,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陆总,他身上只有一个钱包和一部老年机,车上除了抽纸盒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他钱包里面有身份证件,一些现金,几张卡,还有,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应该是他妈。钱包和里面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您看这个手机要不要处理掉?里面有卡,万一被人跟踪到位置……”
电话那头的陆锴道:“不用,我知道那个手机,是那死基佬的老同学自己做的,没多少人知道那手机的号码,他也从来不用,不会有人打那个电话的。吴硕不是死了嘛,他拿着那破玩意缅怀呢,老宅里很多人都见,放回去吧,处理掉了反而会引人注意。”
“是。”
陆锴:“他还是没带自己的手机吗?”
“是,酒店里的兄弟通过客房服务人员进去看过,他电脑手机都在房间里。”
陆锴:“他这个习惯可真好,行了,记得等一下把你跟我联系的手机销毁掉,没别的事我挂了。”
“是。”
男人挂了电话,伸手放下手刹,把车子档位调到前进,合上车门,走到车后,与女人协力把车子朝斜前方推去,车子沿着下坡的山道越来越快,前轮终于滑下了山崖,紧接着整个车身都滑了下去,翻滚而下。
山崖下是滚滚江水,庞大的车子落入江里时,也仅仅溅起了一小点水花。
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山崖边盯着江水看了几眼,隔着雨幕相视一笑,起身向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
前面两篇现代纯爱里面有我自己的一些经验,这一篇就纯粹是幻想类的,其实很想写一本行业文,每天身边发生的事情比权谋剧还精彩,但感觉自己现在水平不够,且切入点也没想好,怕写砸了,再积累点写作经验和技巧吧。
祝大家看文愉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