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人有七情六欲,对应七窍六孔,你找对位置,然后把它放出来,让别人感受到,就可以了。”
“……”就这样?真说了等于白说?
岳明亮也不理她,而是转头看向王了了:“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啊。”王了了肯定地点点头。
“你听懂了?”
“听懂了啊。”
“哈哈哈,好,好,好。”岳明亮连说三个“好”字,坐起身来,看着王了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到了吗小希,这就是有天赋和没天赋的区别,了了她啊,注定要吃我这碗饭!”
???杨希一头雾水。刚刚还“除了建议,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怎么忽然就变成“注定要吃我这碗饭”了?
“来了了,”岳明亮冲王了了招招手,示意后者近到身前,“说说你是怎么理解这首歌的。”
“一切为了泡妞。”王了了十分认真地说。
“噗……”岳明亮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一旁的杨希脸色精彩极了,有种想笑又不敢笑,不笑又憋得慌的感觉。
……
所以王了了唱这首歌实际上就是在泡妞。
泡杨希。
她穿着岳明亮为她准备的衣服,化着寨子里传统的妆容,从高原直接飞到山脚,然后一路颠簸上来,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好在岳明亮提前为她录了几段音频,特意把几个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标注出来,然后反复发声演示,让了了专心听。
后者也算争气,短短4,5个小时时间,她的情绪表达就有了质的飞跃,从“不明就里”到“欲语还休”,直接上了一个台阶。
那是岳老师的声音,原滋原味,不经过录音室,不经过传声筒,也不经过唱片机。他就像40年前一样,站在土碉楼下,望着心爱的姑娘,嘴里唱起了动人的歌儿。
然后,王了了感觉到杨希的小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开始了。”杨希说。
王了了点点头。
她坐在轮椅上,不是因为膝盖还没有好利索,而是因为她需要放低身段,仰视“女角”,就像岳明亮曾经仰视孟仙女那样。
但她仰视的不是丁当,而是后者眼中那抹小小的,淡淡的,若有似无却又无处不在的身影。
她仰视的是杨希。
她要泡杨希。
于是她对着那个模糊的声音认真唱到:“大地母亲哺育了我~~~我想还她个儿媳妇~~~”
“我看你就像兔子看到萝卜,眼睛红得不像样~~~”
“昨天晚上下了雨,我收拾起屋外的草垛,这样我们在上面翻滚的时候才能依然干燥~~~”
王了了声音并不尖锐,甚至故意压得有些低沉,但十分厚重,很有气势,和丁当的高亢嘹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岳老师要求的——不急功近利,不轻佻,不浮躁,不为别的,只为表达而表达。王了了乖乖照做。她想让杨希感受到她真挚的感情,她在用这首歌向她作出承诺。
“我也可以为你留在一个地方,为你植树造林,每天唱歌给你听,让你在床上发出那个结尾的颤音。”
然而下一秒。
杨希能不能发出那个颤音王了了不知道,但丁当可以。
舞台上,自对面假山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的,令人血脉喷张的,那个结尾的,高/潮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