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压得住呢?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想自己也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却在前日不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而已,那美妙的触感竟让他心猿意马,辗转反侧——造成这一切的解芸就躺在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外,这无疑加重了他的烦恼。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了。前世的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让她们或他们投怀送抱——可是现在,他束手无策。
他不敢。毕竟,他面对的可是,天下无敌的解芸啊……
要是前世的他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找别人去泻火了。就算不是那几个嫔妃,让涟亲王再带他去找些乐子也很方便……但现在的司辕,却对此提不起兴趣。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不想让解芸生气。但就算是背着他,司辕自问也没有这个念想了。心里想着解芸却跟别人云雨的话,司辕会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于是他唉声叹气地躺了下来,准备迎接第三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缩在墙角的人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此时虽然眼睛依然紧闭,但嘴角却几不可见地翘了起来。
得了解芸鼓励的司辕决定正式着手整理前世的遗留问题。
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涟亲王司珏。
听说他送来的孙氏当了孙嫔之后,他在朝堂内外到处鼓吹新帝登基前就与他十分亲厚,现在也多有照拂云云。若只是这样说说倒罢了,听说他还打着这个幌子招摇撞骗,仗势欺人。前不久,他的一个随从还把京城一个纨绔子弟打成了残废。
然而那次由于司珏并不在场,他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最终也只能抓了他的随从,司珏也不过落得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罚了一年的俸禄罢了。
因着太过败坏皇家的声誉,自从司辕登基以来,弹劾他的折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至于应该怎么治他,司辕倒是想到了一个阴招。
以他对司珏的了解,这是一个好吃懒做、色&欲熏心的人,但其他方面因为都不感兴趣,却没什么大欲望。所以要收拾他,只能从色心入手了。
于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涟亲王喝完了花酒,正在一座南馆逍遥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衙门查办的骚动声。原本司珏完全没在意——衙门查办,也不可能敢进他涟亲王的房间,是不要命了吗?
于是当他对着那粉团子一样的小倌儿擦亮了枪,正要提枪上阵的时候,突然有人猛地一脚踢开门,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堆衙役声势浩大地冲了进来。
“给我滚出去!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司珏吓了一大跳,一边慌慌张张地提裤子,一边大骂起来。
然而并没有人听他说话,衙役们嘴里吵吵着:“所有人到都站到场院上去!”就不由分说地涌过来拉人了。
可怜的涟亲王这才发现,自己守在外面的随从们都不知所踪了。
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涟亲王被赤条条地拉到场院之上——裤子没提好拉扯中直接掉了。那些人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任他怎么大发雷霆,大吼大叫,都——装作没听见。
于是风流倜傥的涟亲王就这样溜着鸟儿,跟一群小倌儿和嫖客们一同站在场院中,享受着初春时节凛冽的寒风,还有……众人刻意压抑着的笑声。
等他终于获准回了家,禁不住大病了一场。又因为实在脸面丢尽,好些天都没敢出门。
一肚子邪气没地方撒的涟亲王派人去查那天去南馆里查办的到底是哪个衙门——结果查到是奉了圣旨……不过他这火儿也不能朝皇帝侄子身上撒,毕竟人家是下令查办全城的妓馆和南馆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恰好在那儿,而随从们又鬼使神差地都闹了肚子上茅厕去了……
最终涟亲王郁结于心,病了好久才略略见好,直到半年后还常常跑医馆。有人传言他治好了风寒,调好了身子,但有一件关乎男人尊严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冻坏了——一直都没有起色。
据说皇上十分体恤自家堂叔,特下令严查当时有眼不识泰山的衙役,撤职的撤职,罚俸的罚俸,还亲自去王府探望,令人实在挑不出毛病来。
至于坊间的传言大家实在无从求证,毕竟涟亲王再也没出现在风月场所中过……皇家的声誉,从此越来越正面了。
成功收拾了司珏,司辕开始对自己稍微有了点儿信心,又想着好好收拾收拾解英——这个前世一步步引导着他走向昏君之路的大奸臣之一。
可收拾解英比收拾司珏难度要高很多,毕竟司珏早已臭名远扬,几乎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而解英由于司辕这一世的冷落,还在翰林院呆着呢,最大的罪名也不过是因为自家兄长已经贵为皇后,被翰林院的同僚们捧在手心里了而已。
要收拾他,还要看解家的脸色,一不小心,可容易坏了自己跟岳父和祖父的关系(本来也不是太好了)。
这就有些让人犯难了……司辕冥思苦想到。
他也不敢去问解芸,虽然上一世到最后,是他这个亲哥哥手刃了解英那个大贪官,但这不代表现在他会站在自己这边。虽然他和解英看起来关系也不是太好,但肯定没到可以帮别人出主意收拾解英的程度。
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放着那个混蛋在官场上,以解家现在的势头,就算他们不刻意经营,想要巴结他们的朝臣们也早晚会把解英捧到一个方便他大肆敛财的官位……而且,就凭他那唯利是图的谄媚嘴脸,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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