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烟知道该适可而止,便是放下盘子,将桌子上的花搬到了花架上,又拎起边上的小壶浇了浇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个叫“贤惠”的东西。
有谁会想到,令人闻风丧胆,头痛不已,并拒人千里之外的苏狱长会为一个女子一再隐忍,并且学会“贤惠”二字呢?
浇好水,她又坐回原位,青葱如玉的手指抚上白禹洵的脸,略微皱了眉:“洵,你瘦了,是他们送的饭菜不好吃吗?”
白禹洵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虽然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但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厌恶与抗拒。
她厌恶苏婧烟,抗拒她的接触。
苏婧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用十分平缓的语气叙述着:“你哥哥嫂嫂可真奇怪啊,两个女儿,大的养在白家,几乎扛起了所有事,十四岁那年接手了没落的“孤魂”,短短九年时间,便将没落的孤魂变成了国际上的一个大组织,倒也真真了不起。”
她顿了顿,继续说:“小女儿养在外面,完全远离了这个圈子,被养的聪明善良,端庄大方,跟大女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啊。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怎么差距就这般的大呢?”
白禹洵猛地抬起头,紧盯着苏婧烟,苍白的唇微微翕动:“苏婧烟,你到底要怎样?”
或许是应为太久没有说过话了,她的嗓子很沙哑,可声音却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如红酒一般。
苏婧烟站起来,弯下腰凑近白禹洵,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眸色一片漆黑,但语气很激动,甚至说是气愤:“你听着大女儿没什么反应,可听见小女儿就慌了……小的那个就那样的好,为什么你们都偏爱小的那个,白禹尘跟许如双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啊?”
她紧盯着白禹洵的眼睛,很好看的眼睛,但里头漆黑一片,没有自己的影子。
白禹洵回望着她,面色平静,嘴角勾着一丝冷笑:“苏婧烟,你不是她。”
苏婧烟的脸此刻是真的冷了下来,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我不是她,但我能得到你。”
说完,她吻了下去,很用力,好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揉碎了一般。
许久,她放开,脸上是得意的笑。
白禹洵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巴掌:“苏婧烟,你疯了!”
苏婧烟没躲,哪怕她很轻易的就能躲开,她只是看着白禹洵,轻轻的笑着,嘴里低声的呢喃:“洵,我早就疯了……不疯,又怎么能跟你在一起呢……”
白禹洵冷冷的看着她,眸色微动,似乎是不忍,把头偏向了另一边:“看在她的份上,我不恨你,走吧。”
苏婧烟突然紧了紧拳头,一下扭过她的头,逼着她与自己直视,眼里的笑意很疯狂。
“我情愿你恨我。”
她说。
白禹洵一愣,等她再次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到了床上,她也被压在了身下。
“苏婧烟!”
她喊了一声,下意识去动用体内的道气,却反而被体内的封印震伤,嘴里多了一抹腥甜的味道。
苏婧烟抚过她的眉眼,神色很殇,但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轻缓,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阿洵乖,不要动道气,会被伤到的,姐姐不想阿洵受伤。”
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一路往下,灵活的解开了白禹洵衣服上的扣子。
白禹洵似乎是认命了,脸上是面无表情的,眼神也会恢复了原本的深邃,像是个仍人摆布的玩偶,眉宇间是隐忍的伤痛和屈服的不甘。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身边的人梦呓着:“阿洵,你恨我或者是怨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你能看看我……她不喜欢你,不在乎你,可我喜欢,我在乎……”
眼角终究是滑下了一滴泪。
但不是白禹洵的,她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上空漆黑的天花板,眼里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