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看看这是什么?”
“录音机?”
“懂的还不少,好好做个人不好吗?别想着颠倒黑白,我们从一开始就录音了。而且我也不是不给你饭吃,只不过是我们所厨房出了点儿问题,在修缮,这几天不能开火罢了,怎么就变成虐待你了呢?”
大毛萎了,又变回懒懒散散的模样,表面上看是对即将要来的遭遇表示不满和心灰意冷,其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胡中玥已经了解到了,这位名叫大毛的嫌犯是彭继前团队成员,他们去年过年的时候已经分道扬镳了。也正是因为脱离了彭继,大毛没那么多经济来源,找不了站街,又管不住裤裆,才把歪心思动在邻村的寡妇身上。
他之所以咬牙扛着,死不承认,是因为他脱离彭继的时候,彭继就说过了,如果他敢把他们供出来,那他那个瞎了眼的老娘就没命了。
大毛是瞎眼的老娘溺爱大的,这小子浑归浑,孝也是真的孝,他脱离彭继就是因为自家老娘。
上次彭继和那帮兄弟跟着他到他家里,他老娘欢欢喜喜地摸索出几个菜给他们下酒,他还是以为老娘是为他有了朋友高兴。
谁知道等他们走了之后,老娘就让他跟那些人断了来往,说她闻到了那帮人身上的血腥气。
他那时刚得了甜头,跟着彭继没少分钱,吃香的喝辣的,正是兴头上,自然不肯听话。
没想到平时把他当眼珠子一样疼的老娘,这次居然从厨房拿了菜刀,要砍他,还哭着说与其将来让他被国家处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她自己先了结了他,然后自己也抹脖子,说不定村里人发发善心,母子俩还能埋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没办法,只能跟彭继说老娘生病了,他得着看,以后就不跟他们一起了。
彭继答应了,过了一段时间还给他送了一笔钱来,说是全了当初老娘的一饭之情。但他知道,这其实是收买,是威胁。
所以他现在只能赌,赌彭继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赌警察在诈他。
……
张局长本来也觉得自己是在赌,赌胡中玥的运气,但是看了她做的笔记之后,心中感觉稳了,这小姑娘真有两把刷子。
他毫不吝啬夸奖:“厉害啊小胡同学,专业!方便问一下你这是在哪儿学的吗?”
胡中玥早就想好说辞了:“之前,我在京市看过两本这方面的书,一本是《面部动作编码系统》,一本是《tellg Lies》,翻译过来就是《说谎》,您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来看看!对了张伯伯,我觉得还可以逆向推理,假设大毛就是团伙一员,那么为什么他单独行动了?是私自行动,还是已经脱离组织?如果是脱离组织,为什么?由果及因,一步步逆推。就像扣扣子一样,从下往上扣,一般不会出错!”
“果然是搞文学的,涉猎就是广泛。好,今天辛苦你了,等案子破了给你请功~”
“可别,这是您和我小叔的功劳,我不过是今天小叔约会的工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