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孟干之,这才找来刘钟、刘遵、毛德祖、王氏兄弟商议“剿贼”之事。
这年头杀来杀去很正常,毛德祖是荥阳人,王氏兄弟从河北杀到兖州,从兖州流落泰山,现在杀回去,熟门熟路。
翟魏现在奄奄一息,燕国忙着聚集兵马,晋室忙着内斗,淮北各军调回京口……
“这一次分为两部,每部一千人,两部一前一后,互相照应,毛德祖为前部督,刘钟、刘黑罴、毛嶷、毛辩副之,刘广之为后部督,刘遵、王元德、王仲德副之。”
王睿、王懿兄弟二人的名字犯了司马家的讳,刘道规以字名之,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都诧异的望着毛德祖。
不过这正是刘道规有意为之。
毛德祖入后部几个月,将手下的几十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具有极强的军事素养,而且他本就是荥阳人。
在八幢中也有极高的声望,兄弟五人都是勇武之士。
能者上、庸者下,要让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八幢才会昂扬向上,保持内部活力,不然都是刘家的人,别人升不上去,以后谁还会卖命
刘遵疑惑道:“那我们这次攻打何处”
“要去哪里你们自行决定,我只有一条,怎么去的怎么回来,以保全部众为上。”
刘道规放开他们的手脚。
北面形势非常复杂,翟魏、燕国、晋室疆域犬牙交错,胡人、流民、乞活军聚族而居,边境上的晋军时常北上,胡人们也时常南下。
任何规划都没有意义,只能见机行事。
不过这也非常考验将领的水准。
刘道规愿意承担后果,驱逐胡虏,复我河山,不能只靠自己一人。
八幢到了现在的地步,也该培养将领了。
王元德、王仲德都是将才,有领兵经验,毛德祖是流民帅,能力出众,这种安排最合理。
“领命!”众人纷纷拱手。
趁这个机会,刘道规将幢兵增加到一千六,每幢出两百人。
成为幢兵之前,很多人都是刀头舔血的狠人,军令一下,一千六百众迅速集结,加上四百后部,凑齐两千众。
每人身上至少一件竹甲,多携带弓弩,每部二十头驴骡,负五日之粮。
粮食不够,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本来就是出去劫掠的,粮草自己想办法。
为了避人耳目,八色旗幢没带,变成晋军旗号。
边境上的晋军经常北上烧杀掳掠,正好掩盖踪迹。
两千余众站在城楼之下,全都是凶悍勇猛之人,且士气高昂,只是有些北府老卒漫不经心。
“规矩先讲在前面,所有斩获回城平分,私藏财货者斩,残害华夏同族者斩,不听军令者斩……”
刘道规一连说了七个“斩”,每一个都说的杀气腾腾。
令行禁止,方能百战百胜,北府军和八幢的战力毋庸置疑,唯一担心的便是军纪。
刘牢之的临漳之战,若不是士卒们争抢燕军甲仗,自乱阵脚,慕容垂百战百胜的金身就被戳破了。
“若敢犯我军法,皆如此仗,绝不留情!”刘道规抓起一支长矟,抵在膝盖上断成两截,扔在众人之前。
北府老卒都知道刘道规这一次玩真的了,顿时严肃起来,漫不经心也收敛了许多。
“领命。”
“出征!”刘道规指向北面。
两支人马缓缓走出城门,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