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巨城的院落,青烟袅袅,饭菜的香气飘来,令人食欲大动。
许娘和许大山早已等在门前,迎接许毅带回来的客人,极为体面。
许毅给两人互相介绍后,许娘笑吟吟地招呼两人进院,“饿了吧,饭菜都做好了。”
二十多道菜放在许大山自制的转桌上,热情的招待让未时言心头发酸的同时又格外感激。
连叔伯都厌弃他们父女的时候,竟也能受到如此热情的招待。
感动的同时,他更加坚定了要好好经营作坊回报许毅。
饭桌上,许大山等几人吃完,便说:“今儿两位就先住在这小院子里,修缮院子的人我已经找好了,只等明日青砖到了就开始。”
“谢谢。” 未时言看向许毅,眼神中满是感激。
因为他受许毅重视,许毅的爹娘才会重视他们。
饭桌上一团和气,唯独怪异的是,那么漂亮的姑娘坐在身边,许旺连看一眼都不看,只顾着闷头吃肉。
好像欣赏姑娘会被拧耳朵一样。
傍晚,安顿好未时言父女后,许毅刚想去看老师,踏入院中,便听到胡庆之叫自己。
循声望过去,胡庆之独自坐在凉亭中对月饮酒,身影被月光拉成斜斜的一道,无声地陪着他。
许毅快步过去,“老师,您可是心情不好?”
又是一杯酒下肚,胡庆之又斟了一杯,才捻着酒杯摇头,“正是因为心情不错才小酌几杯。坐。”
另一个酒杯早准备好了,好似料定了许毅会来。
事实正是如此,虽时间不长,可胡庆之吃透了许毅的秉性,重情重义。
他挡住许毅想要拿酒壶的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严肃道:“院试在即,你切不可粗心大意。”
许毅接连事情缠身,忙得没时间研读诗书策论。
今日又提起开染布作坊的事,又免不了要忙一阵。
虽知道他天资聪慧,胡庆之还是担心。
他苦口婆心地说:“你以后难免会卷入到京城的复杂局势中,想安身立命护好家人,必须要考取功名才行。”
胡庆之尽量用不吓到许毅的话说。
实际上,他接到门生传来的消息,许毅献计一事,他的名头已经挂到了各个派系的嘴边。
这并不是好事,而是危险。
两人碰了一杯,许毅饮下后,才笑着安抚胡庆之,“老师放心,未来的十天我哪也不去,安心准备府试。”
府试四月十五。
眼瞅着就到了。
许毅对商场的乱象和腌臜事更是一清二楚,功名,他势必要夺。
他笑道:“我不能坠了我老师的名声不是。”
“那作坊……”
“老师放心,作坊我只管出银子,找个账房先生,其余的事情全权交给未大哥就成。”
胡庆之微微眯眸,有些担忧,但思及许毅做事的妥帖和谨慎,拧紧的眉头再次松开。
“那就好,明天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