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比我多读了几本书嘛!”
“陈曦凰,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什么楚宁的罪证,把他绳之以法!”陈吱吱气呼呼的走在鱼龙城的街道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
不觉间,这位皇女已经来到了鱼龙城的正玄街,街道上人潮涌动,一排坐北朝南店铺前更是围满了人,甚是热闹。
陈吱吱歪着头看了看,发现这些店铺好像是在贩卖一种丸子糖果,味道应该不差,每个买到手的客人都满心欢喜,吃下嘴后更是眉开眼笑。
虽然嘴上说着,要抢在陈曦凰之前找到楚宁的罪证,摸清楚宁的底细,但实际上陈吱吱对于该怎么做,从哪里入手去做,是毫无头绪。
本着遇事不决,填饱肚子的原则。
陈吱吱挤入了人群,准备从调查糖果入手。
可就在她辛辛苦苦地排了足足一刻钟后,眼看着就要轮到她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是小侯爷!”
然后周遭的人群就开始朝着那处涌了过去,毫无准备的陈吱吱被人群裹挟,挤向了那处。
……
楚宁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三座灵牌,终于反应了过来,诸葛有光所谓的和爹娘以及爷爷一起来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死了?”一旁的蛛儿心直口快,眨了眨眼睛看向诸葛有光问道。
“这不叫死!”诸葛有光有些恼怒,他大声说道:“爷爷说了,他们不是死了!是……是……”
“是换种方式陪着我,只是我看不到他们,但他们看得到我!”
“那不就是……”蛛儿皱起了眉头,正要反驳,可身后的阴神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家伙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向岳红袖,却见对方少见的朝她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来鱼龙城?”楚宁也回过了神来,他眼神变了变,再次问道。
“找你啊。”诸葛有光说道。
“找我?”楚宁愈发疑惑。
诸葛有光在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在怀里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楚宁接过此物,将之打开,在眼前展开,却见其上用规整的字迹写着:
良侯亲启,武夫诸葛决敬上。
决为兖州白城人士,自幼习武。
四十年前,曾于将军萧桓帐下为卒,与令祖曾有同袍之友谊。
后萧将军卸甲,我等归田,山高路远,鲜有联络。
我有一子名为诸葛望,与女子姚柔,结发为盟,恩爱有加。
后闻盘龙关筑,我儿我媳自幼习武,遂起报国之念。
将幼儿诸葛有光托付老朽,奔赴盘龙关,投于邓将军麾下。
数年苦战,帐下攒贼头百颗,邓帅亲赐“银龙”铁牌为凭。
然丰元十九年冬月,贼袭军帐,此二痴儿为护同袍断后,骸骨尽碎,唯余半幅残甲,葬于城东。
决虽武夫,亦知为国而死,当以快哉。
况邓帅高义,特嘱官府,每月银钱供养,不曾有亏。
孰料丰元二十三年折冲府立,鲁都尉者,豺狼其性,蛇虺其行,竟侵吞忠烈血食!某三叩府衙,反遭铁鞭笞背,杖疮入骨,今已形销髓枯。
决本年迈,死之无憾,然孙儿有光,虽年近十六,却天生心智有缺,恐难自理。
忽闻良侯之名,义冠北疆,故生妄念。
决之孙儿,虽神智蒙昧,然心性纯良,力能扛鼎。
若良侯不弃,可充帐前执戟,得残羹果腹,得陋缕敝体,便已足矣。
此举唐突,实乃无奈。
望良侯,念决舐犊之心,子媳报国之义,全此不情之请。
若有来生,决愿衔草结环,以报天恩。
武夫诸葛决
绝笔于丰元二十七年春。
……
随着楚宁阅读信中的内容,他的脸色渐渐阴沉,周围的众人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纷纷收起了之前玩笑的心态,皆神情疑惑。
“爹爹?怎么了?”蛛儿凑了过来,拉了拉楚宁的衣角好奇的问道。
楚宁摸了摸蛛儿的脑袋,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言道:“没事。”
然后他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男孩:“你知道你爷爷让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找你。”诸葛有光说道,又挠了挠头:“还让我以后听你的话。”
“那你听话吗?”楚宁又问道。
男孩眨了眨眼睛,认真言道:“你让我吃饱饭,我就听你的话!”
楚宁看着他的一脸稚气,握着信纸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好。”
他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向身旁的那位护卫,言道:“你带他去寻瓷雪,让她给他安排个住所,不可怠慢。”
那护卫连连应是,诸葛有光却有些犹豫,看着那方才出手打过自己的护卫,明显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