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微停顿,看了看萧云,见她听得入神,便继续说道:“回宫后,刘彻对卫子夫念念不忘,频频宠幸。
起初,卫子夫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顺遂,遭人嫉妒、排挤。
但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隐忍,渐渐站稳脚跟。
后来,她还为汉武帝生下了长子刘据,汉武帝大喜,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说到此处,乾隆放缓了语速,声音愈发轻柔,仿若要将萧云带入那个遥远的历史场景之中,“那段时光,他们也曾有过许多温馨的夜晚,就如同朕与你此刻一般。
卫子夫会在睡前为刘彻轻哼小曲,刘彻也会给她讲述朝堂上的趣事,二人相互依偎,情深意笃。
虽说往后的日子里,他们也历经波折,但在最初相遇相知相爱的那段岁月,满是甜蜜与温馨,足以慰藉人心。”
萧云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在乾隆温柔的讲述声中,缓缓进入梦乡。
乾隆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语道:“睡吧,云儿,愿你梦中也有甜蜜。”
乾隆守着萧云,直至她酣然入梦,那轻柔的呼吸声如同最悦耳的天籁,让乾隆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
他并未驱赶富察氏,仿若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乾隆又怎会不知富察氏在旁,只是此刻,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床上熟睡的萧云,其他的一切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乾隆身上那件绣着精致龙纹的常服,一件未脱。
他就这么径直躺了下去,动作轻柔无比,生怕弄醒了身旁的萧云。
待躺稳后,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揽入怀中。
那姿势如同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萧云的头恰好靠在他的胸膛。
这一幕,却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富察氏的心窝。
富察氏隐在阴影之中。
她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她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皇上向来在安寝时极为讲究,只着中衣,那是皇室的规矩,亦是他多年的习惯。
可如今,为了萧云,他竟连常服的外套都不脱,就这般毫无顾忌地躺下了。
富察氏望着床榻上紧紧相拥的两人,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在心底嘶喊:这有必要吗?皇上,您就这般在乎萧云,您怎能如此行事,实在是太伤人了些!
不,她现在不是人了,只能说太伤鬼啦!
曾经,她与皇上同榻而眠的时光也并非没有温馨。
她也曾以为自己是了解皇上的人,至少在皇上心里会有特殊的位置,毕竟她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
可如今,眼前的这一切却,将她过往的认知击得粉碎。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旁观者,见证着别人的幸福。
而自己的那份曾经的爱意,此刻却化作了无尽的酸涩与痛苦。
在心底蔓延开来,让她几乎窒息。
富察氏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床榻。
许久之后,她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背影孤独而落寞,融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