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虽说是要做首饰生意,可若采买昂贵珍珠,少不得要跟达官贵人打交道,咱们就用这些没人要的小珍珠来做簪子和项链,薄利多销就是。”
“娘说得对。”
温槊虽然偏爱江南,但这清沙镇靠海,大海一望无际,气势磅礴,别有一番天地。
“你们既然对清沙镇这么感兴趣,那就进镇子里去瞧瞧?”
“好啊。”
她们离京大半年了,清沙镇格外偏僻,应该不会有认识她们的人。
吃过饭后,丁闻昔和玉萦换了衣裳,跟温槊一齐往镇里走去。
清沙镇虽历经贪官陶成多年盘剥,不过近几年当地换了官员,开始休养生息。
街市看起来破败些,但往来行人并不少。
丁闻昔和玉萦逛了几家卖珍珠的铺子后,越发肯定之前的想法。
那些珍珠虽然又小又奇形怪状,但依然有着莹润的光泽,只要镶嵌得当,也能做成好看的首饰。
选定了落脚之处,后续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仍是温槊出面,花了六十两银子在镇子的西面买了一处带铺面的宅子,前头能做生意,后头能住家。
跟京城寸土寸金的地价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很快温槊又使银子让里正做保帮三个人在县衙里落籍。
他自称姓丁,和玉萦以姐弟相称,丁闻昔自然是两人的母亲。
拿到户籍和房契后,玉萦寻了几个工匠,做了一块牌匾,简单地雕刻上了“丁记首饰铺”几个字。
又请人将店铺门脸整饬一新,至于别的没有大动。
一则她要留着银子购买原材料,二则他们做的首饰并不打算在清沙镇售卖。
毕竟清沙镇并不富庶,这里的百姓大多是渔民和珠户,既没有闲钱购买首饰,又见惯了珍珠,不会对她们的东西感兴趣。
玉萦来清沙镇,既是看重这里偏僻无人认识,又是为了采买便宜珍珠,在这里开个工坊做好了珍珠饰品,再卖到江南去。
想是这么想,能不能成,她也不知。
眼下铺子有了,原材料有了,工匠却令玉萦犯愁。
丁闻昔是会制作首饰的,可她一则年纪大了,身体也比从前弱了些,二则即便她从早忙到晚,光靠她一个人,做不出来多少。
想要把生意做大,自然得招募工匠。
玉萦托镇上的牙人四处打探,只找到了一个姓徐的银匠,说是银镯子、银簪子、银耳环都能打,没做过珍珠饰品。
丁闻昔亲自指点过后,倒是做出来一个简单的珠簪,于是铺子里有了第一个首饰工匠。
只是这样还不够。
“温槊,你力气大,要不你跟着我娘学做首饰吧?”冥思苦想后,玉萦打上了温槊的主意。
温槊反唇相讥道:“你力气也不小,你怎么不学?学会了正好继承家业。”
“我不会做这些精细活儿。”玉萦真不是推脱,她虽然聪明伶俐,可她天生就不会做手上的精细功夫,别说精雕细琢了,女红都做不了,“再说了,我是这里的掌柜,要通观全局。”
“我是这里的杂工,只负责打杂。”
温槊没别的爱好,只喜欢发呆,不是躺在树上晒太阳,就是躺在房顶上晒月亮。
听着他们俩斗嘴,一旁丁闻昔忍俊不禁,露出慈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