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逵最终耐不住众人劝说,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带了下去。
雕花拔步床上的任天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在梦里,她眼睁睁看着许子霖驾驶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被大货车无情碾压。
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许子霖绝望的呼喊,都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死死揪着她的神经。
任天天想要冲上去,想要呼喊让车停下,喉咙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汗水混着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脸颊滑落。
一旁的丫鬟小翠,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出水来,却怎么也擦不干小姐脸上的泪与汗。
任天天睫毛剧烈地颤动着,恍惚间,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闺女,你醒了!”任母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眶泛红,泪光在烛光下闪烁。
任天天张了张嘴,试图诉说梦中的可怕经历,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多了几分清明,嘴唇一张一合,唤了声:
“娘……”
然而,依旧只有微弱的气音。
任母见状,还以为女儿是口渴导致说不出话,急忙吩咐:
“快,端水来!”
说着,亲自接过丫鬟递来的青瓷茶盏,小心翼翼地喂任天天喝水。
可喝完水后,任天天依然无法发声。
任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抓住女儿的胳膊:
“天天,闺女,你别吓娘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任天天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我变成了哑巴?不过这样也好……”
“夫人,还是让李大夫来看看吧!”
小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不敢想象自家小姐若是成了哑巴,该如何是好。
“对,对,对!”
任母如梦初醒,“快,快去请李大夫!”
片刻后,任天天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雕花拔步床上。
她面色憔悴,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苍白如纸,仿佛一夜之间瘦了一大圈。
李大夫捋着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仔仔细细地为任天天把脉。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大夫。
“夫人,老夫行医多年,这般病症还是头一回遇见,实在是蹊跷。”
李大夫放下脉象枕,神色稍缓,
“不过夫人放心,小姐这应是短时间的失语,过些时日,应当就能恢复。”
任母眼中满是担忧:“真的吗?李大夫,她往后真能好起来?她还这么年轻……”
李大夫微微点头:“嗯!应是短暂失语,说不定明日就好了,夫人不必过于忧心。”
实际上,李大夫心里也没底,只是见任母心急如焚,才这般安慰她。
任天天倒是显得颇为淡然,在她看来,这或许是老天爷对自己不孝的惩罚。
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摇了摇头,示意母亲不要太过伤心。
任母一边摇头,一边用手帕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
“怎么会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