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
李乾顺剑指殿外,“即刻调集十万铁鹞子军,朕要亲征贺兰山,把耶律大石的脑袋挂在兴庆府城门上!”
“陛下三思!”
老将仁多保忠急忙出列,“宋金战事未了,此时与西辽开战...”
李乾顺冷笑打断:“宋军正忙着啃临潢府那块硬骨头,哪有闲心管我们?”
“等他们打完,朕早已收复贺兰山,说不定还能趁机咬下几块金国的肥肉!”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插着翎毛的急报:“陛下!西辽军动向急报!”
李乾顺一把抓过竹筒,拧开火漆。
绢布展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然收缩。
“撤了?”
李乾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耶律大石竟下令全军撤回虎思斡耳朵?”
仁多保忠凑近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恐怕是陷阱!耶律大石素来狡诈,怎会轻易放弃到嘴的肥肉?”
野利仁荣挣扎着爬起,颤声道:“莫非...莫非他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李乾顺却放声大笑,笑声在殿梁间回荡,震得烛火摇曳。
“好个耶律大石!”
李乾顺猛地将绢布摔在地上,“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朕放松警惕?”
“传令各军,按原计划集结!”
“另派斥候紧盯西辽军动向,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侍卫领命而去。
“陛下...”仁多保忠欲言又止。
李乾顺抬手制止:“爱卿不必多言。”
“耶律大石此举,无非是想诱朕分兵追击,他好趁机偷袭兴庆府。”
“朕偏不上当!”
“传旨,加强兴庆府城防,铁鹞子军按兵不动,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野利仁荣小心翼翼地问:“那贺兰山...”
“暂时让给他。”
李乾顺眯起眼睛,“等宋金战事尘埃落定,再作计较。”
忽然想起什么,李乾顺转向仁多保忠:“宋军那边可有新消息?”
仁多保忠拱手道:“刚收到探报,宋军已攻破临潢府外城,完颜吴乞买退守皇城。”
李乾顺眉头一挑:“哦?看来赵桓的火器确实厉害。”
“传令边军,加强戒备,特别是与宋接壤的边境。”
“陛下是担心宋军灭金后...”仁多保忠神色凝重。
李乾顺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东方渐亮的晨曦,喃喃自语:“这天下,要变天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匆匆奔入大殿,单膝跪地时铁甲铿锵作响。
“报——!宋军已攻破临潢府皇城,完颜吴乞买率百官出降!”
李乾顺手中玉杯\"啪\"地摔碎在地,琼浆溅湿龙袍下摆。
他猛地站起身,鎏金扶手在掌下扭曲变形:“这么快?!”
仁多保忠接过军报细看,突然失声惊呼:“宋军竟用六十枚震天雷同时爆破城墙?这...这...”
军报上面详细记载着宋军新型火器——二十门需八马拖拽的巨炮、射程达三百步的突火枪、能钻地爆破的震天雷...
野利仁荣凑近一看,喉结滚动,声音发颤:\"临潢府城墙厚达三丈啊!\"
殿角铜雀灯盏突然爆出灯花,映得李乾顺面色阴晴不定。
忽然抓起案上密报掷向群臣:\"都看看!宋军火器之威竟至于斯!\"
李乾顺看向传令兵,“何时的事?”
“三日前。”传令兵额头抵着地面,“宋主赵桓当众令完颜吴乞买献舞,金国宗室尽数被俘。”
仁多保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脸涨得通红。
野利仁荣则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地,官袍下摆渗出可疑的水渍。
李乾顺突然暴起,一脚踹翻鎏金香炉。
香灰漫天飞扬中,他抽出宝剑劈向龙柱:“赵桓小儿安敢如此!”
剑刃深深卡进檀木,李乾顺胸膛剧烈起伏:“传旨!即刻调五万铁鹞子军驻守夏宋边境!”
“陛下!”
仁多保忠扑到阶前,“此时招惹宋军...”
话未说完,又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来:“急报!宋军主力已离开临潢府,正朝东南方向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