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主,你莫非还认不出我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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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择准备把商镜白扶到客房休息,没想到在客房里看到的是一脸焦灼的何星斗与殷小衫,这两人一看商镜白这受伤昏迷的样儿,一个发怔,一个震怒。
怔住是何星斗,怒气冲天的是殷小衫。
这人一向看燕择不痛快,燕择刚把商镜白放到床上,他就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刀横在了燕择面前。
“狗叛徒!你把教主怎么了?”
一句“叛徒”戳到了旧伤口,燕择面上聚了一层灰蒙蒙的微怒,这人一剑出鞘,一道白光退了殷小衫的刀,剑锋微微向上一扬,几乎要戳到这人面门上。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老子和他是好聚好散,谁给你资格说这声叛徒!”
殷小衫冷笑道:“资格?你倒是说说看,是谁伤了教主?是楚慎还是你?若说不清道不明,那八煌教的每个人都有资格往你身上吐唾沫。”
燕择冷冷道:“伤他的人是李璇川!”
殷小衫又疑又怒:“李璇川好端端的被封在仓库,如何能跳出来伤人?难道不是楚慎故意设计,难道不是你从旁协助!?”
燕择气得脸色黑了一重又一重,何星斗一面替商镜白包扎,一面无奈道:“大半夜的你俩能不能消停点?教主如今昏迷不醒,等他伤好了不就一切明了?”
殷小衫笑道:“老何这话说得不错,总不能扰了教主的歇息。”
他伸手一指房门,目光里满是赫赫战意。
“咱们去屋子外头打,平日里教主拦着不让,如今小爷就拔光你这挫鸟的毛,看你还怎么在楚慎面前邀功逞能!?”
三十回合后。
殷小衫躺在地上,燕择的剑已抵在他的喉咙上,像抵着这少年那薄如脆纸的尊严。他面上倒没有嚣张跋扈,只是一脸冷淡地指出一个事实。
“殷老四,你输了。”
殷小衫满脸不服:“刚刚不算,再来!”
燕择额上登时爆出一根青筋:“还来?你当老子是你的陪练?大半夜的屁事不干,就陪你在这儿瞎打?”
他话音一落,何星斗就推门出来,这人大汗淋漓,满手是血,想来替商镜白上药包扎费了不少功夫,这才出来劝燕择和殷小衫的架。
这一劝却叫燕择更加无名火起,指着何星斗就骂:“你说说你,在八煌教那会儿你就做老好人,到了这儿你还做老好人,每次他蹬鼻子上脸,你都给他擦屁股,你就不会……”
何星斗耸了耸肩:“你要是蹬鼻子上脸,我也给你擦屁股啊。”
燕择一愣,何星斗叹道:“燕择,你想走我不怪你,楚慎此人既多情又无情,但你跟着他,总比跟着别人强些。只是你这脾气得改改,否则忙活一辈子,最后还得落下个骂名。”
这话真心实意地摆下来,燕择却不知如何接了,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此刻便收了剑,拍了拍老兄弟的肩,然后和他一道进去,想看看商镜白的伤势如何了。
可一进去两人就愣住了,大眼小眼瞪得格外突出。
房间里空空如也,商镜白竟然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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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在火堆爆出星子,连带着楚慎的剑锋也跟着一软。
那人苦笑一声,捧着满手的血道:“我去看李璇川,可他忽然醒来,我与他一番打斗,可惜还是让他作了妖法,等我醒来时,他夺了我的舍,而我进了燕择的壳子。”
楚慎的疑惑最终成了顿悟,顿悟到最后成了惊颤。
“你是商镜白?待在燕择身边的那个商镜白……他才是李璇川?”
商镜白点了点头,忽的被最后一句话给惊住了:“你说他如今在谁身边?”
楚慎道:“他受了伤,燕择有功夫在身,应该无碍。只是这人会扶他去客房……客房的附近应该有……”
话语猛地顿住,巨大的战栗在瞬间攥住了这人的灵魂,把从容打得粉碎。
“客房附近是张澜澜和楚恪!李璇川的目标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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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澜醒来时,人是躺在一张绵软舒适的床上,按理说他该躲点懒,醒了就接着睡一会儿,可惜他一睁眼就被吓得不轻,一万分睡意全从枕边溜走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不行么?”
顶着商镜白面孔的男人正坐在床边,对着张澜澜露了一笑。
可这笑怎么看怎么古怪,肌肉的走向特别僵硬,倒像是一张面具上被人划了笑的弧度,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对着你笑。
张澜澜只觉得莫名地恐惧,直觉告诉他此人有怪。
于是这人立刻左看右望,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别人,心马上凉了一半。
楚慎呢?燕择呢?门口的守卫呢?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行,怎么一个都没有?
他刚想问问门口的守卫怎么了,忽发现房门半开半掩着,下面渗了点血。
张澜澜猛一回头,挤出一分灿烂到不能再灿烂的笑意。
“教主好端端的,跑过来看我这个小人物是做什么?”
他明明在陪笑,身上却止不住的抖,好像恨不得立马缩到被窝里。
“商镜白”摇了摇头:“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否则我也不会特地过来要你的命。”
话音一落,他白白的袖子下闪出一掌,惊雷怒电一般切向张澜澜的喉咙。
张澜澜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却先一步进行了躲闪。
感谢楚三哥的身体本能,感谢大佬的完美反射神经,他的身体猛一偏,险险闪过一掌,手在床板上一拍,身上一轻,如兔子跳出了笼,他缩手扎脚地滚到床下,翻了三滚跳了起来。
“商镜白”似乎没料到他躲得这么及时、精准,还赞赏性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张澜澜下一刻就朝着空气大喊。
“死楚恪!你醒了就赶紧出来操控身体!我不会打架啊!你再不出来你哥就贞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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