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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绝地反击(2/2)

又是一阵人声响起,这次商镜白抬起了头。

这次出场的人是秦灵冲,不过他看的不是秦灵冲,而是他手上牵着的那个人,还有背后走着的那个人。

秦灵冲身边的人是楚慎,但这人不过是个替身,在青州宴上还被楚恪挟持过,是个彻彻底底的软脚虾。

可这软脚虾如今也跟着硬起来了,走的路一步比一步稳,影子印在地上也不带颤,只脸上还有些虚色,看来他的毒没有全去。

商镜白把目光一摆,放在了秦灵冲背后走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叫霍闲非,脸上惨惨白白,看着比那替身还要弱上几分,若不是被几个人围着,只怕风一吹就倒,像个常年不见天日的,还不容易才出来见一回光。

可看见这么一个虚虚弱弱的人,商镜白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竟真的落到了如此地步……”

何星斗奇道:“教主说的是哪个?”

商镜白摇了摇头:“没什么。”

苏桃染低声道:“不管是霍闲非还是楚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病得越厉害,咱们的处境就越好。教主该放宽心才是。”

商镜白没再说话,只把筷子搁在了一边。

他是使了个离间计,逼得灵远大师说出了不想说的话。可这计谋没那么精密,漏洞也不是没有,只要楚慎向秦灵冲服个软,低个头,巧舌一开,小小诡计能对他有什么伤害?

他和秦灵冲能闹到这一步,连商镜白自己也未能想到。

这人的脾气未免也太臭,当惯了老大的人,连“低头”二字也不认识了,怎么杠怎么来,竟把自己陷到这样的处境。

敌人强盛,商镜白不高兴,可敌人落魄至此,商镜白似乎更生气。

他那样重视的对手,百般提防的敌人,居然就这么败在了一个他瞧不起的秦灵冲手上。

楚慎啊楚慎,你当年何意气风发,压得我四处逃窜,几乎丧命,如今是怎么了?竟被一个蠢货当傀儡一样摆弄,叫小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你甘心吗?服气么?

你就这么任人羞辱践踏,毫无反抗之力?

商镜白登时觉得那菜色浅淡,那茶水苦涩,这宴上的布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连人的样子都觉得不耐看。

就在他心情不佳时,寇雪臣一众缓缓踏着阶梯上了二楼。

这人在哪儿都是一身雪衣,干净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可谁想得到他是最沾铜臭味的商人,在场哪个都没他算得明白。

苏桃染酸里酸气地道:“从前楚慎得势,他倒在青州宴上倾力相助,可如今秦灵冲一得势,他竟巴巴地赶来,也不怕老友心寒。”

何星斗却道:“我看他不像这样的人,许是别有隐情。”

寇雪臣这回还不是一个人,身边带了两个护卫。商镜白一抬眼,不知那老嬷嬷是谁,但他一见那两个护卫,竟一时看愣了。

一个是楚恪,一个是燕择,虽说易了容改了面,可前者的眼睛和脸型,后者的步态和姿势,他一看就能看出来,怎能错过?

他目光毫无遮拦,惹得燕择和楚恪都回看了一眼。

楚恪是没看出来,只觉得这带刀大汉看得古怪,燕择却一眼看出来,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个脸朝地。

商镜白笑了笑,冲着他举了一杯。

燕择也没说话,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人,脸上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辣的什么都有,那嘴唇一抖,似想抖出多年的恩情债,可惜了,终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

商镜白不会揭穿他,他也不会揭穿商镜白。

曾经一壶酒,如今两道影,有些东西永远都在,磨是磨不掉的。

他再看了一眼何星斗与苏桃染,一转头,当没见过这三人似的,跟上了寇雪臣。

秦灵冲先拉了张澜澜就座,嘘寒问暖,表面功夫做足,接着拉了霍闲非的手,也是一阵问候,介绍他给众人看,说的是酬谢他在青州宴上的义举,特地接他来秦门养病。

明面上是养病,实际是为了什么?

有些人想歪,有些人歪打正着,还有些人真心信了养病一说,比如雁山派的几位前辈,上去就拉着霍闲非的手,赞他为门派争光,嘱他当心身体,也让他远离小侯爷等宵小之辈,让他洁身自好,不得近墨者黑。

霍闲非早前也有写信给雁山派,如今见了长辈,一一应过,但他脸色不大好,咳嗽有点多,说了几句就不能多说,前辈们知道不便多问,只能先退下了。

等他们一走,秦灵冲才对着楚慎问道:“三哥可还好?”

楚慎道:“该来的人都来了,再好没有了。”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可没发脾气,没说别的,那就是进步了。

秦灵冲知道他心情不好,只往他的碗里多放点菜,放了以后却奇怪道:“旁人不过来说话,那寇雪臣怎的也不过来?”

这人到场以后只与认识的人说生意,竟连瞧也不往这边瞧。

楚慎苦笑道:“他脾气够大,心眼却小。我在他那儿呆了三个月,他嫌我都来不及,如今怕是不肯理我了。”

他的戏演得逼真,秦灵冲只道:“怎有这样的人?朋友住个几天,他就不耐烦了?”

楚慎摇了摇头:“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只有别人去习惯他,没有他去习惯别人的。”

秦灵冲笑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三哥不必与他计较。”

话一说完,宴上就有几人举了酒说贺词,秦灵冲也举杯相敬,酒水下了肚,眼上就明亮了。

话一说完,王长老身边的一位老妇人忽站起了身,朝着秦灵冲举杯一问:“门主生辰大喜,可还记得老身姓名?”

秦灵冲一愣,只觉这白发老妇面慈脸善,可一时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他这一愣神,刘长老左看右看,终于看出了门道。

“这不是当年给门主接生的李大娘么?”

王长老笑道:“刘长老记性不错,这位大娘正是当年的接生婆。”

王刘二位长老都是老门主的熟识,从小看着秦灵冲长大,他们一说话就是金口玉言,秦灵冲就算不记得,也得记得这妇人是谁。

他连忙下来搀扶道:“大娘年事已高,怎还千里迢迢赶来?”

李大娘微一欠身:“老身虽腿脚不利,可当年接生的孩子如今该是二十一岁了,怎么也得来看看。”

秦灵冲的生辰宴请了天下英杰,却独独漏了当年给自己接生的人,忘性这样大,便显得有些不记恩了。

他笑得尴尬,看向李大娘道:“大娘过来,怎么不差人通报一声?”

李大娘道:“我为秦灵冲庆生,何必通报门主?”

她这话说得古古怪怪,秦灵冲不解其意,还当是对方没得赏钱,没受邀,因此心中不悦,故意说话为难。

“大娘这是何意?可是手下人怠慢了?”

李大娘摇了摇头:“今日是秦灵冲的二十一岁生日,可不是门主的生日。”

秦灵冲笑道:“大娘莫不是糊涂了?我不就是秦灵冲?秦灵冲不就是我?”

李大娘道:“老身若说,当今门主并非秦灵冲呢?”

话音一落,群雄哗然。

刘长老愣在当场,王长老若有所思,五杰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以为是对方干的。

楚恪傻愣愣地看了一把燕择,燕择倒没愣,只拉了拉寇雪臣的袖子,后者却没动作,只是一个白眼翻上了天,脸上写满了“活该”二字。

只有秦灵冲,像被人当场打了一个巴掌,笑容僵在了火辣辣的脸上,嘴唇颤着抖着,话都掩藏在暴怒与惊讶之下。

商镜白重新捏起了筷子,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楚慎,一双眼亮了起来。

这个楚慎,果然是个压不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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