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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河12(2/2)

“景非然不是你正头主子,这个,你不用瞒我了。我说的正头主子是谁,你心中有数。既然你知道我要找什么,那更好了,也好把话说开来,你给我陆北霆的下落,我把韩瑭送你,两便,如何?”

二狗子想要韩瑭,看来不是什么大机密,他那样歪死缠,心意早就摆在明处了。韩瑭的百般不情愿应当也不是什么大机密,除非必要,话都不与他多说一句,能让他心甘情愿跟他走,那才怪!

所以说么,燕然这一招打出来,可算是正中七寸了。

他们二人坐地还价的时节,三变听着听着就傻在了当场——怎的刚才还在说收买的事儿,谁知道话头来了个盘山大拐弯,扯到了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身上!还有,燕然居然要卖了韩瑭换他爹的消息!韩瑭一个大活人,凭什么让他卖?!

想到“凭什么”,他忽然想起来韩瑭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姐姐韩如音,心头又是一紧——现下韩如音在他那儿,若是让燕然挟了去,用来迫着韩瑭就范……

这误会可就大了!

韩瑭一定会把他和燕然归作一伙儿,然后前前后后一相连,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咯!

他心头一阵乱,更乱的还在后头。他耳听得二狗子说道:“你既知道我的正头主子,还不说给这个知道,你又安的是什么心!”

二狗子一壁说,一壁指着三变,意思是少给老子扯淡!老子的正头主子正想方设法用北戎养鬼术来谋夺庆朝的江山呢,旁边这个就是庆朝派来查这事的人,你不和他说,害得他跟着你团团转,被你当枪使,还说是你心上人留下的种呢,还说这家伙和你那心上人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呢,都舍得这么耍他,我怎么知道你那葫芦里,卖的是真药还是假药!

燕然淡淡扫了三变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自己手中的一对夜光珠上,像是对着二狗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说:“你可知道什么是念想么?思之不得,辗转反侧,这就是念想。越是不得,越是想,想到生了魔障,回过头来瞧自己,已然不成个人样了……”

他念着那个人,从少年到壮年,念头一时而起,找那人却耗掉了他最应当开花结果的一段好时光。总有一天,他会到了找也找不动、爱也爱不动的地步,那个时候,找到了还有什么意思?甚或是一辈子都耗在了一个“找”字上,那人在记忆里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美好,越活越遥不可及,他找到他,又能用来做什么?用来爱?还是用来给自己这份结不了果的恋慕做个了断?

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上天下地地找,可能靠着这个“找”字,他能得到一二点解脱,至于找到找不到,从来不敢想。

燕然与二狗子,多少有些同命相惜的意思,同样是恋慕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燕然可能还惨点儿,人在哪都不知道。既是同命相惜,又有一个很够分量的饵在前边吊着,二狗子说话就缓和了许多,“我那正头主子,不敢说一点消息没有,但他口风紧得很,要从他口中套话,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

“事在人为么。”

燕然难得笑一个,那笑悠悠然的,带着几许惬意。

看来这桩买卖是做成了。被买卖的,一个是三变的爹,一个是三变的半吊子故交,当着他的面谈的买卖,这两人,心也真宽!

买卖既成,双方也你仁我义,绳索解开,喝了几碗酒,还差人送到回江南大营的官道上。

二狗子自打知道这是一个局,就忍不住要挂心他那韩瑭到底如何了,少没少一根寒毛,出到官道上,骑上人家送的马,同三变招呼一声,打马就走,剩下三变和龙湛,对着燕然与老翟,一时无话可说。

还是老翟得人意,知道三变与燕然定然有话要说,便寻个由头,拉了便宜徒弟到一边呆着去。

燕然仍旧是老样子,伸手抹平了三变衣领上的褶皱,理了理叫风乱了的头发,仍旧是轻声漫语,“这事太险,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

就是为了你好,我才不把前因后果告诉你,你们庆朝里的内鬼是谁,也不好明白告诉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爹若在,想必也和我一般打算。

三变不知如何应答才好,撇过头去,微微蹙眉。

又听他说,“你安心回江南大营去吧,事情不多时便可了结。过后和你那老长官说一说,还是回调,老地方好些,清静。”

他没问他到底把韩如音如何了,知道问了他也不会答,又或者他手上还捏有韩瑭其他把柄,用不着挟了韩如音做迫。但到底是伤了心的,说不出是怎么伤的心,似乎是因为这个燕然如此一意孤行地将他挡在真相之外,并且这个“挡”,还是以护他的名义理直气壮地做出来的。他这么大个人了,不能一直呆在父执辈的羽翼之下,不然,那羽翼一旦收去,亮出来的真相便会加倍地丑恶。

这一点,燕然未必不知情,他就是存有那么一丝丝恶心眼,想把三变养成世事不经的小傻蛋,怎么扑腾也跳不出他的五指山,别和他那个性铁硬的爹似的,一扬翅飞出去,飞得不见踪影。

“燕然……”,三变终于开腔,喉舌干涩,说出来的话一样的干涩,“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这话多余得,说的人都尴尬。

人家会分不清哪个是陆弘景,哪个是陆北霆么?

还是人家把对陆北霆的心思,放了一半到你身上,压得你透不过气,率性丢了,各自干净?

从小到大,三变很少得到全乎的关照,要么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要么是看在陆太夫人的面子上,再要么,是看在陆家这块招牌的份上。也不是没有,就是少,少到了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地步——那野和尚算一个,陆太夫人算一个,至交好友里,萧煜算一个,老张算一个,不夹带旁的心思的,也就那么些。这些年来他在军伍当中力争上游,其实是存了一份让人另眼相看的心的,他希望周围的人把他和他爹分开看,别把该给他爹的,一股脑地塞给他,也别拿他们俩来做比较,各归各的,不好么?

对他的多余话,燕然就只是一笑,“现下和你说不明白,时候到了,你自然明白。”

说完这个,转身便走,没像往日那般缠扯不清,也是稀奇。老翟珍而重之地抱着他的酒葫芦,也准备翻身上马。

三变在后头“哎”了一声,两人同时回头,他不看燕然,只对着老翟说话,“那船上的花,就是鬼眼金莲,对不对?鬼眼金莲该是金色的,不可能血红一片,对不对?”

你说不是鬼眼金莲,是怕隔墙有耳,有意骗我的,对不对?

死在那艘船上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我那野和尚,对不对?

老翟一对细眉小眼罕见的躲闪起来,末了长叹一气道:“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又何苦说破!”,说完,他头也不回,催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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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论文二稿中T T 扒皮剔骨不外如此 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的呀,但愿二稿能顺利通过导师那关

各位看官见谅,论文虽说算不上生死大事,也事关寒窗三年能否顺利毕业,这段时间的更新只能是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了。

评论里有童鞋问这文多少字,当初计划的是40万以上= = 不知道大家嫌不嫌长,但这个故事完整讲完,怎么也得这个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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