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野兰花粉,丝绸斜叉交领深衣,内配纯白底衫,脚踩墨色祥云鹤纹长靴。
直发轻披,分为上下两半,上半部是以暖玉发冠束起的马尾状散髻,下半部悉数垂于背后,额间留有两缕短发八字刘海。
一张俊颜,邪魅妖娆,剑眉入鬓,目如朗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不同于他哥哥渡夙的丰采高雅,面白如纸。
渡戊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出健康的细皮嫩肉状,通体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王者气息。
他来到此的第一件事,就是并肩坐在时忬身边的长条木质板凳上,修长的五指,顺势扯过她冰凉的掌心,轻轻攥在手里。
时忬没有拒绝他亲昵暧昧的举动,主要原因在于,她根本打不过人家。
“手怎么这样凉?是来时的路上冻着了?”
彼此对视间,时忬突然从渡戊身上,觉出一抹熟悉的味道。
那是专属霍七夜特有的文质彬彬,和风细雨,世上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为什么?
连他说话时的嗓音,都是与之一般无二的好声好气。
见时忬不知所云的看着自己,渡戊宽容的笑笑。
“怎么?不过2000年未见,便认不出我了?我是你的渡戊。”
???
时忬一愣,随即忍不住抽了抽无语的嘴角。
渡戊就渡戊吧。
但说是她的,多少有点浮夸了…
渡戊的骤然现身,顿时让缪曼三人,心中警铃大作。
可也是各自故作镇定,努力扮演着戏子及女奴的角色。
生怕露馅儿,为时忬制造多余的困扰。
渡戊单臂,将旁侧的美人,揽进怀中抱住,幽幽开口。
“你这戏选的不错,是用来称颂美人的桥段。可我认为,用来唱你,照旧是望尘莫及。”
“你还记得与我初识,是在翊都王宫的戏台?看来时忬你来前,是没少用心,研究我跟玉卿的过往。”
被直呼大名的时忬闻言,又是一愣。
她演的有这么不像吗?怎么他们都能一眼看穿,她不是玉卿?
似乎读懂她的心意,渡戊棱角分明的下颌,贴上她软玉温香的眉心。
“你太美了,仅凭玉卿当年的姿容,远不及你一半,气质非凡。要我相信你就是玉卿,确实很难。”
“何况,玉卿从不爱惜身外之物,对她来说,那都是多到用不完的东西,怎会像你这般,珍惜爱重?”
“裙边弄脏的时候,我见你都快哭了,看得出来,你很中意这套衣服。其实玉卿,她每次人到南风山的时候,必要我亲自相迎,背她登顶。”
“而你,哪怕是冒着摔下山去的风险,都要坚持自己走完。你说,你怎会是她?你比她懂事太多了。”
“你身边会有多到数不完的追求者,是必然的事。”
他还真有耐心啊!
知道自己想不明白,还肯挨个为她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