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鸟儿呢,她也不想出门,不想去找母后,直觉告诉她,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当好她的公主,眼看着母后跟皇兄他们对上了,若是这时候她还没点眼力见,怕是她这个公主就真的没几分重要了,毕竟少一个公主对国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她看着笼中的鸟儿,只觉得好似它跟自己没什么区别呢,不过若是哪一天保不住对方了,开了笼子让它飞出去就是,正胡思乱想着呢,就听见宫女来报说是薛姝来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倒也没拒绝,“请她进来吧。”
对于薛姝,她是服气的,一开始死皮赖脸追在皇兄身后,各种折腾想要进后宫,见没办法了,又转脸去找王兄,这会儿又回过头来爬龙床,只能说不愧是薛家的人。
沈芷衣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只要没什么和亲的事,她就能安稳地过一辈子,何况现在局势越来越明显了,没看薛姝都做了选择了么?现在对定国公而言,怕是只有一条路能走了吧?
薛姝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眼睛在宫殿里四处扫视了一圈,故意大声道:“公主如今这日子过得倒是悠闲,只是这宫里冷冷清清的,怕是没什么人惦记呢,毕竟这鸟儿它也没办法一直陪着你呀。这不,我想起公主就来陪你了~”
沈芷衣放下手中的鸟笼,不紧不慢地起身,“呵,瞧‘娘娘’你这话说的,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总比那些个上蹿下跳,最后却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要好的多了。”
沈芷衣故意突出娘娘两个字,她可是知道皇兄到现在可还没有给薛姝任何身份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不成薛姝就没发现她自己现在其实看似选了一条阳光大道,实际上早就退无可退了么?她相信薛家在,薛姝就能活,一旦薛家没了,这位妃子也该下去尽孝了。
薛姝脸色猛地一变,“你也不过是一个被皇上遗忘的公主罢了,就连你的母后都不在意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眼神狠厉,若是可以,估计她都能直接动手杀人了,“也是,我都忘了咱们的公主什么时候被重视过,哎呀,怕是您早就习惯在角落里生活的日子了吧,哈哈哈!”
薛姝现在确实无所谓了,她一开始高看了沈琅,一个皇上怎么可能念旧情嘛,何况这旧情一开始就没多少啊!只不过她自以为她现在选择跟皇上他们站一边,她就能好好活着,只能说作为薛远的孩子,她没有遗传到她爹半分脑子。
沈芷衣冷笑一声,“我虽被遗忘,却也活得自在,我的公主身份永远不会变,再如何我也是沈家的血脉。而你呢,靠着不入流的手段,也敢来我这放肆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沈芷衣都想感叹这位手段狠辣却着实没多少脑子啊,若是薛家人都和薛姝一个样,皇兄他们还用这么累么?怕是分分钟就能被皇兄他们算计个来回!
薛姝被气得满脸通红,想再反驳吧,沈芷衣说的都是事实,虽然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但是她心里慌得很,而且她也知道皇上那身子骨有多差,没有孩子傍身,在这宫里真的难啊。
就在薛姝气得说不出话时,外面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薛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皇上不应该忙着处理大事吗,怎么会突然过来,而且她又不是看不出来皇上跟公主之间也没什么兄妹感情,而沈芷衣却是嘴角上扬,看着薛姝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得意。
沈琅走在前面,后面一左一右跟着沈玠和谢危,几人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来,先是看了眼沈芷衣,然后才看向薛姝,眼中满是嘲讽:“表妹这是与芷衣闹得不愉快了?这般无礼,可是有失规矩啊。”
薛姝咬着牙,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道:“皇上多心了,我与公主不过是玩笑罢了,况且我与公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好些日子没见到公主,心里担心才特意过来的。”
薛姝整张脸火辣辣的,她是真没想到会被皇上撞见!她现在能不能活命还靠着皇上呢,没曾想第一次找茬就这样了,她狠狠咬牙,这次是她不小心,哼!
薛姝行了礼就赶紧离开了,沈琅眼神在沈芷衣身上稍作停留,“你要记得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没有人可以改变你的身份。”
对这个妹妹,他确实没几分真心,他每天那么忙,谁又会在乎一个公主,说句不好听的,当初父皇还在的时候,对沈芷衣也就那样,虽说他之前因为边关乱事确实想过用对方和亲,但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享受的公主的尊贵,那为了国家付出不是应该的么!
沈芷衣听出了沈琅话里的含义,福身行礼,“多谢皇兄提醒,芷衣明白的。”
沈琅点了点头,又转头对沈玠和谢危道:“你们二人随我回去吧,咱们还有要事相商。”说罢,便带着二人离去。本来他们就在讨论着薛远有没有可能直接叛变,谁知道就听到底下人回报说是薛姝找公主麻烦!
沈琅差点一口气憋住,沈芷衣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薛姝算什么就算以前背靠薛远,他自认自己也尽力保全他们,更何况现在薛姝进了后宫就更没资格压在公主头上,这才是沈琅最后提醒的原因。不论因为什么,一国公主万没有被妃子欺凌的,当他不在了么!
待他们走后,沈芷衣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逗弄着鸟儿,可她的心思却不在鸟儿身上,她在想薛姝刚刚的话,还有沈琅的提醒。她知道,自己虽然是公主,但在这深宫里,也并非高枕无忧。
她现在好像比孤家寡人还惨,兄长他们忙着大事,母后忙着为了自己的权势,她知道作为公主她确实可能不太合格,但是她不过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帮忙罢了,不给他们添麻烦。
谢危对于沈芷衣的心理能看明白几分,但是他也没说出来,他已经放弃报复皇室了,他觉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其他的与他何干?何况这是人家兄妹之间的事情,他一个臣子有啥好说的?
不过只要想到对方怎么说也是自己教过的,他就觉得无语,想当初虽然有着私心是他不对,但是他也是用心了啊,哎~大概皇家血脉就是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