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来,这山茶叶刚沏出色来,正好喝。”付宁把人往院子里让。
来的正是刚才那个跟他搭话的大哥,一进院子就四处踅摸。
肖远安站起来把地方让给他,又到灶火边上烧了壶开水提溜过来。
“你们歇晌去吧,不用在这儿杵着,我们大人说说话。”
付宁把人打发了,抬手给人倒了一大碗茶,压低了声音问:“老哥,找着了吗?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不怕您笑话。”他盯着四个小伙子分了两拨,苗家兄弟进了东厢房,肖远安跟着小福进了正房。
他停了一停,听着屋里没有动静,才接着说:“我们村里有户人家养了个童养媳妇,好不容易养到岁数该圆房了,那丫头跑了!”
啊---,付宁张着嘴感叹着,抬着头往后一仰,“看着她往这边儿跑的?”
“有人瞄着个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追过去就看见山坡上蹭了条沟,估摸着掉河里了,这不就赶紧找嘛!”
“那是得找,人命啊!这媳妇为啥不乐意啊?都这么多年了,要想跑早该跑了吧?”
“这个……嗐……,看不上呗。”
听着他语焉不详,付宁也识相的打住不问了,又说了几句种地的闲话,那人也坐不住了,喝了水又赶紧出门了。
肖远安等到了天都擦黑了才走,也没敢从赵家庄过,翻着山梁去的宣化。
他这一走就是两天,那姑娘果然发起高烧来了,付宁用肖远安留下的药煮了水给她往下灌。
还别说,药还挺管用,喝下去一会儿“咔咔”往出吐黑痰。
那姑娘神智已经清醒了,时不时的就说一句,“大爷,您救了我,我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当牛做马报您的恩!”
“你少说两句养养神吧,也不是我救的你,救你那大夫上宣化给你买药去了。”
肖远安一走就是一天两宿,当他风尘仆仆揣着药回来的时候,付宁正在院里转圈儿呢。
“快、快,那丫头都快烧死了,小义在那边守着呢,你快去!”
肖远安连口水都没喝,撒腿就往后山跑。
他把苗义替回来了,付宁他们爷儿仨还跟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又过了三天,肖远安回来说了一句,“二香退烧了。”
然后一头扎在炕上,足足睡了一天。
付宁这才知道那姑娘叫二香。
小福不知道这个事儿,端着碗棒子面粥站在院儿里问付宁,“这小子半夜打狼去了?怎么老睡不醒啊?”
“年轻贪睡嘛,想想你那时候,要不是你哥哥天天拿笤帚疙瘩抽你屁股,你也这样!”
“嘿、嘿,先生,您知道那天山窝棚来人干什么吗?”
“不是追个童养媳吗?”
“童养媳是童养媳,可不是他们家的,我媳妇儿听说啊……”小福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看,耸着肩窝着脖子凑过来。
“那媳妇原本那家,儿子得病没了,让另一家看中了,非得抢,她老婆婆给她开的门,让她赶紧跑,结果掉河里了。”
“那这老婆婆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