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家里没有熟悉的声音,我知道冰凉的石碑是不会有声音的。〗
〖外婆给了我一大袋变质的零食。
我问妈妈:“是过期了吗?”
妈妈红了眼睛说:“不是,是我们回来晚了,〗
〖最后一句可以改一下,改成,妈妈说:“不,爱永远不会过期。”〗
〖“妈妈的肚子很大,可以装下一整个我。”
“妈妈的肚子很小,好吃的一口就饱。”〗
〖 “妈妈很大,大的能装下一个我。”
“妈妈很小,小的能装在方方的盒子里面。”〗
〖打雷了,我躲在妈妈怀里。
打雷了,我蜷缩在一块石头前。〗
〖“爷爷,我没钱了。”
“爷爷,我来给你钱了。”〗
〖“ 妈,没钱了。”
妈,我有钱。〗
〖“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你说话啊!说话啊!”
〖她教我煮粥,说“水要多加”。
那天火开太大,粥糊了。
就像她,没教我怎么熬过没有她的日子。〗
〖家里,我占一半,妈妈占一半,我没和她计较,因为她只能陪我走一半。〗
〖父亲走后,我觉得自己的肩膀变沉了。
别人都说我接过父亲的担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小时候父亲背我的感觉。〗
〖太阳你不要晒黑我的皮肤,要晒就晒我爸妈的白头发吧。〗
〖“妈~”
“干啥?”
“妈~”
“又咋的了?”
“妈~”
“哭啥?”〗
〖班上有一对兄妹,一个叫刘一柱,一个叫刘一弦。
同学们总笑他俩名字土,他俩也不解释,直到后来我们问起,他俩说他们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为了纪念妈妈的才改的名字,妈妈叫张华年。〗
. . . . . .
唐朝,大中年间。
李商隐,一个和苏轼同病相怜之人。
王安石变法期间,苏轼上书指出王安石变法中的错误,被变法派贬谪。
变法失败,全面否定变法的时候,苏轼又上书说变法之中亦有可取之处,又被反对派贬谪。
而李商隐,比苏轼还可怜些。
李商隐成年时,大唐朝堂正在“牛李党争”。
“牛党”令狐楚欣赏他的文才,亲自授以今体章奏之学,并给予资助,后又聘其入幕,开成二年,考中进士,及第后再入令狐楚幕。
令狐楚死后,李商隐入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不久娶王女为妻。
严格来说,李商隐的岳父算不上李党,他只是与李党的李德裕交好。
但党争从来没有中间派,也不允许存在中间派。
不是牛党,那你就是李党,况且王茂元与李德裕交好。
于是李商隐的行为就被很轻易地被解读为对刚刚去世的老师和恩主的背叛,从此陷入“牛李党争”漩涡,被“牛党”视为“背恩”“无行”。
剑南东川道,梓州。
受好友柳仲郢相邀,前来此地生活的李商隐一直郁郁寡欢。
他不明白,只是两情相悦,娶了妻子,为何就被打成了李党?
为何大唐中枢非牛即李,不论你是六部高官,还是县府衙役,都要选择一个党派?
或许是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官吧。
来到梓州之后,李商隐一度爱上了佛学,不仅研究,还刊印佛经,甚至一度有出家为僧的想法。
在斗争和融入的两条路之间,李商隐选择了第三条路:逃避。
幸好被好友劝了下来,又恰逢天幕出现,倒是在他灰暗的世界里点上了一抹彩色。
这时,还有兴致和好友吐槽:“原来我这首诗,还可以这样用啊?”
. . . . . .
大明,永乐年间。
广西承宣布政司,太平府。
刚进拱辰门的老者挠着头,一副渴求知识的模样的望向龚大一:“前面的我能看懂,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
龚大一心里猛的一紧,想说自己也不知道,扭身瞥见老人的模样。
他只是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他有什么错?
知识,多么宝贵的东西,即便是如今印刷术发达的时代,也很宝贵。
若没有天幕出现,老人的许多问题一辈子都得不到答案。
老人若是生在后世,靠着这股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较真劲,肯定能考上大学,无论从政从商,亦或者科学研究,想必都能在史书留名吧?
想到此处,龚大一微笑着轻声为老人解释道:“唐朝一位名叫李商隐的诗人写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怕老人听不懂,龚大一又将这句诗翻译成大白话:“精美的瑟为什么竟有五十根弦,一弦一柱都让我追忆青春年华。”
见老者皱眉思索,龚大一连忙补充道:“锦指华美,瑟指乐器。”
“锦瑟连在一起,就是指装饰华美的瑟。”
“弦就是乐器上一根一根细小的线,拨动就可以发出声音。”
“柱就是乐器两端用来架住弦的小木柱。”
老人突然抬起头,泪花在眼中打转,龚大一慌了神,连忙扶住他。
“老丈,我不是故意的。”
天可怜见,我不过提前把老人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难道伤到老人的心了吗?
我真该死啊!
老人抬起手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孩子,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想娘亲了。”
“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
龚大一这下明白了,原来是那句锦瑟无端五十弦勾动了老人心底的回忆。
可该怎么安慰老人呢?
劝他看开生死?
会不会有点在暗自诅咒老人不长命的意思?
告诉老人,他母亲肯定已经投胎转世,投了个好人家吗?
可万一老人又问有什么鬼神,怎么就能确定他母亲投了个好人家呢?
万万老人又要嚷嚷着要去找投胎转世后的母亲,自己又该怎么糊弄呢?
龚大一脑海里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老人轻笑一声将他唤醒:“孩子,让你开笑话了。”
“没有,我也想我娘亲了。”
许是感觉有歧义,龚大一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我娘亲还活着。”
老人祝福道:“你娘亲肯定能长命百岁。”
“我也祝您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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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
“虽文字通俗易懂,然情真意切,其中之感情不输《陈情表》也。”
汉王见朱棣语气中略带伤感,开口便问道:“爹,你是想皇爷爷和皇奶奶了?”
闻言,朱棣嘴角直抽抽。
娘,可以想一想,也是真的想。
爹,就大可不必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得不防。
万一梦见老头骂自己乱臣贼子,提刀要砍死自己,怎么办?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也不便对儿子说了。
父亲是儿子最好的榜样,自己都不孝顺,还如何要求儿子孝顺呢?
“想,想你爷爷和奶奶了。”
“不过也想你娘了。”
“你呢,想你娘吗?”
汉王一怔,泪如泉涌,呜呜呜的哭出声。
“娘,儿子好想你啊。”
朱棣也被汉王的哭声带动了情绪,伸手抱住儿子:“不哭,爹知道你想吃你娘做的饭了,爹也会做,今天爹亲自下厨给你。”
朱棣的父爱刚刚涌上心头,就被汉王爷一句话打落谷底。
“爹,要是娘在,你就不敢打我。”
朱棣猛的将汉王推开,提腿踹向汉王小腹,汉王冷不丁之下被踹倒在地。
砰!砰!砰!三声接连响起,正在抱头痛哭的大胖与赵王,这下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