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书院这些同窗和老师,未来可能都是他的政治资源,最好不要给人们留下很坏的印象。
结果,元弘毅发现张晋对于他的话,一点都不反感,甚至还跟着点头。
元弘毅说话就更随意了,“也就是咱们石鼓书院的学生和老师了解情况,其他不知情的学子还跟着吹捧呢!”
“这些人知道真相后,肯定看不上元盛。”
张晋叹了口气,“其实在我看来,元盛确实胜之不武,明明没有实力,靠别人准备的诗赋获得解元,还在一旁沾沾自喜。”
“他那一双眼睛,都长到脑瓜顶了,你看看班里这些同窗,除了范志远和刘鸿飞,他看得上谁?”
……
两人吐槽元盛,感情越来越亲近,元弘毅喝到后面,确实有些醉了,他大哭起来。
元弘毅一边哭一边说:“老师,你不知道为了这次乡试,我有多么努力,我拼了一切就是为了考得比元盛好。”
“如果元盛没有抄那些诗赋,如果我没分到臭号失常发挥,我一定考得比他好!”
随后,元弘毅又将自己承受的巨大压力和张晋说了。
张晋长长叹了口气,“哎!有些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两本诗集,“你看这诗集。”
张晋说话的口气也带了几分醉意。
元弘毅拿起一本诗集,眼睛都无法聚焦,“老师,里面的字怎么在跳舞?”
张晋赶紧将谈话内容拉回正题,“你看着这里面的诗眼熟不?”
元弘毅都喝糊涂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眼熟不眼熟。
“你看着眼熟吧,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里面有两首诗,正好是元盛第三场考试用的诗赋。”随后,张晋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就是赵先生为元盛准备的诗集吧,除了元盛石鼓书院谁能有这个待遇?”元弘毅语气泛酸。
张晋说:“你再仔细看看,这诗集是京城出的,作诗的人我刚好认识,此人名叫王文杰,也是一名秀才,他是礼部侍中王城和家的大公子。”
元弘毅已经喝大了,反应了半天才想清楚张晋在说什么,“先生,你说什么?元盛第三场考试时,用的两首诗是从别人的诗集里抄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元弘毅都精神了几分。
张晋点了点头,“第三场后面两首诗,一首是以清明为题,一首是以渔舟夜景为题。当时出考场时,当场背了这首渔舟夜景。”
张晋将诗集翻到那一页,“你看看,就是这一首,暮色染江天,孤舟隐暮烟。微风揉碎月,散作满江星。”
元弘毅更精神了,好家伙,一个字都不差,元盛这是直接作弊啊!
这和让赵信然帮忙准备诗集的性质完全不同!
他总算抓到原生的小辫子了。
作弊可是要问斩的!到时,元盛被砍,元来福一家被牵连,而他高中举人!到时那帮族人老家那帮村民又会如何说?
这样想想很爽,但是元弘毅随机一激灵,冷静下来。此事牵连甚广,说不定还会牵涉考官,元盛如今不管是从家财还是人脉上,想碾死他都十分容易,他去掀科举舞弊案的盖子,无异于去送命。
元弘毅握紧拳头,重重锤了桌子一下,“凭什么,凭什么元盛作弊,还如此嚣张?”
张晋说:“本来我很欣赏元盛和赵信然,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恰好我与王城和大人相熟,他家公子的诗被抄,我怎能置之不理?我又怎能看着元盛这样鸡鸣狗盗之辈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