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似走了,实则是重新回到了空中。
看着神色沉郁的庄琬瑢和不知哪里做错而一脸愕惘的沈天锦远离。
杨义忧心忡忡:“公子,你真的决定了吗?婚书就这么毁了,好吗?”
娄伯卿眯眼看着庄琬瑢离开的方向:“你们看见庄琬瑢刚才眼中的杀意了吗?子明对庄琬瑢算是掏心掏肺了,可是她依然想杀了他。我们这样的人,对她来讲,又算得了什么。这一点,她与庄辰殊太像了,眼里都只有自己。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不足为伍。”
“可日后她要是真成了万神台之主,咱们如此撕破脸皮,好吗?”一向不怎么会深入思考问题的杨升也难得提出了长远一些的问题。
“那就让她成不了。”娄伯卿话里说着庄琬瑢,眼皮绷紧,目光削出锋利的切面,视线笔直延伸,落在一栋茅草屋上。
杨义神色一凛。
可杨升掉了链子,他觉得今天这事太大了,挠了挠头,忍不住道:“真不需要跟老爷、老太爷说一声吗?”
“以后皇师府由我做主。”娄伯卿眼神颇为凌厉地望向杨升,“在他们面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知道的。”
杨义和杨升血色尽褪。
他们可没忘了刚才一幕。
他们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公子,直接将一个人烧成灰烬了。
这半年,他们公子爆发的不仅是能力,还有脾气。
至于能力,经年手不释卷,博览群书,以前身体不行,脑中演练无数,厚积薄发,终于崭露头角,不避锋芒。
至于脾气,好像多年隐忍,已经到了极限,便再也不想忍,不想示弱保全、伏低做小了。
“你们先回去吧。”娄伯卿的声音突然柔和。
杨义、杨升哪敢不从。
娄伯卿站在原处,抬头看天。
转瞬,雨停云收,天清月出。
娄伯卿似乎只迈了一步,便瞬至茅屋前。
步行无声,如入无人之境。
周围的人都睡熟了。
包括子慕予。
她躺在炕的最外侧。
本来照在墙上的月光,慢慢转移,照在子慕予的脸上。
这家人可能为了照顾小孩,茅屋里的炕床有些低矮。
娄伯卿蹲着,视线刚好与子慕予相平。
他双手搭着膝盖,脑袋歪在肩上,脸上露出安宁满足的笑容,定定地望着子慕予,眼睛许久才眨一次。
他曾问子慕予,若是他想见她了,能不能来找她。
子慕予说,当然,这是他的自由。
所以娄伯卿认为,这是得到过子慕予允许的会面。
今日发生了好事,他心情畅快。
若不是想着子慕予赶了半天路,又淋过雨,当好好歇歇了,说不定他会忍不住将子慕予唤醒,与她共饮一杯,告诉她,他再无姻盟的束缚。
他与她,拥有相同的自由。
空中应有流云掠过月轮,光影在子慕予凝脂肌肤上静静流淌。
月皎似银纱覆在她脸上,让每一寸肌肤如玉如瓷。
鸦羽长睫染上柔光,投下蝶翅般的碎影。
菱唇微启呵出兰息,带着一股诱人芳泽。
青丝半掩的脖颈被月光洗得近乎透明,肌肤下的搏动如此生机勃勃。
子慕予戴着灵印镯的手,就枕在晃动着浮玉月斑的锁骨窝侧。
他的东西,如此靠近好感女子的心脏。
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是非同一般的精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