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目露惊恐。
没想到顾县令之子,竟然跟就那貌美女郎是旧识。
何花神色微变,脑子转的极快,冲顾县令大喊:“县令大人,我们并犯事,您大驾光临来村里,是来视察的吗?”
顾县令顿住。
他自然不能放任顾意康打着他的名头为所欲为,当即道:“不错。0”
“顾大人。”张百川转头对顾县令行礼,“河西村罔顾人命,将年过五十的老人送上山里的瓦罐坟,此有违人伦,还望大人明查。”
何花战斗力十足,她冷笑:“村里延续了上百年的习俗,县令大人也是东城人,应该有所知悉瓦罐坟,早年战乱,人人自危,家中长辈为了给后背一条生路,定下来的规矩,岂能说破就破!
且,你是何人?难道不怕被肖氏的糟老头子发现吗?年轻人,我劝你一句,越是妖艳的女人,越贱越会骗人。”
张百川气的哦了声:“我就是你口中的糟老头子,灵儿出自青楼是身不由己,是你这种黑心肝的毒妇所致。
你口口声声说她的钱脏,背地里却花的心安理得,你就不配是人。”
何花被他的话惊住,不可思议打量张百川。
他看上去高大又英俊,竟然就是给肖灵儿这贱人赎身的有钱老爷?这分明就是公子哥!
贱人,怎如此好命!
何花心底的嫉妒肆意。
她嫁给肖大牛时就发现,他的侄女五官长得十分精致,脸盘宛如瓜子,无一处不好看。
而她长着一张大饼脸,塌鼻,眯眯眼。
从那时起,她就对肖灵儿心生嫉妒。
肖灵儿被她卖给青楼时,她得了钱,心底也畅快。
漂亮又有何用,还不是被她玩弄在股掌间。
听到肖灵儿被有钱人赎身回去做妾后,她当时是不悦的。
肖灵儿被千人骑,最终得花病,沦落惨死街头,人人嫌弃才是她心中的结局。
何花又安慰自己。
为人妾,就是为人奴。
她可是肖大牛的正妻,不是妾室能比得上的。
何花胡思乱想间。
林清禾朝后看,出声:“顾良才,过来!”
顾良才!
这不是他爹的名吗!顾意康脱口而出:“你怎么喊我爹的名字。”
她,直呼县令大人的名字!
众人震惊。
何花回神,立即道:“县令大人,她....."
还没等她说完。
顾良才气势汹汹朝林清禾走去。
村长松了一大口气。
得罪了县令,他们很快就会赶出村子!
顾良才走到林清禾面前,嘴唇刚动,林清禾也动了。
她掏出一块令牌。
顾良才看清令牌上的三个字,膝盖瞬间一软,就要下跪。
林清禾将令牌收起,食指微抬,隔空的力量将顾良才托起。
“见过大人。”顾良才察觉林清禾并不想暴露国师的身份,立即改口,他看向村长正色道,“立即上山,将瓦罐坟的老人都接回家中赡养,自此以后,绝不允许发生此事。
如有违抗者,就是违反律法,本官会立即派人捉拿入狱!”
县令大人都要叫林清禾为大人!
那她岂不是比县令大人官职还要大。
张百川也惊讶不已,看向林清禾的眼神越发尊敬。
何花彻底慌乱,后退几步栽倒在地上。
村民本性就怕有官职的人。
尤其是当顾良才展现官威时,他们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纷纷弓腰道好。
山中,一眼望去,紧密的瓦罐坟,里边藏了不少村中老人。
全都奄奄一息的在狭窄的坟里,眼神呆滞空洞等死。
听到脚步声,他们的神色微动,无力的攀上石上去看,是不是自家人。
方氏便是肖灵儿的祖母,她刚进瓦罐坟没几日,比同村的老人精神不少,她的瓦罐坟也是口子最大的。
有的瓦罐坟已经封严实,有的只剩下一条缝隙。
每到黄昏,或入夜时,这片山便会响起一阵阵可怜的哭声。
方氏听到响动也控制不住朝外看去。
在这儿的来人,太孤独,也太可怜。
她的眼神不太好了,浑浊的双眸眯着,直到人影越来越近,她不可置信,人未语,泪先流。